柳秋莎说:我想下部队,到有仗打的地方去。
胡一百就很为难的样子,站起来,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他在想适合柳秋莎的工作,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现在的部队只有两个单位可以接纳女同志,一个是医院,另一个是文工团。柳秋莎从延安到现在一直在医院工作,这次安排也不能说不对口。
胡副参谋长想了一会儿,又想了一会儿,便说:部队真的没你们女同志的位置。
柳秋莎就说:我不管,反正我想到部队去,以后才能有仗打。
柳秋莎那股劲又上来了,胡一百很欣赏柳秋莎这股犟劲,当初看上柳秋莎就是被这股拧劲吸引了,如果,柳秋莎对他百依百顺,也许就没有后来他对她的穷追猛打了。他把她看成了块难打的阵地,这块阵地越是难哨,他就越要哨下来。结果,他最后还是没有哨下来,只哨了一个比较好哨的章梅。直到这时,他心里还怀着深深地遗憾。
柳秋莎的犟劲一上来,胡副参谋长真的不知怎么办了。只是说:秋莎同志,现在全国解放了,就剩下个台湾了,美国人也让咱们赶回了老家。现在没仗可打了。
柳秋莎就瞪着眼睛说了那以后要是再有仗可打呢。
胡一百这回答应得很爽快,要是有仗可打,我第一个想的就是你,到时候给你一个团,不,给你一个师,咋样?柳秋莎有了胡副参谋长这句话,她心里踏实了,现在孩子都大了,没有拖累了,要是再有机会打仗,她说死也不想错过了。
柳秋莎想到这又说:在医院干可以,我不当这个院长。
胡一百就不解地说:咋的,是不是嫌官小了。
柳秋莎说:我就不想当这个官,医院里能人那么多,还是让别人干吧。
她说这话时,又想到了牺牲在朝鲜的马院长,这所医院可以说是马院长在延安时期一手创办起来的。柳秋莎真心实意地觉得自己当不了这个院长。
胡一百似乎看出了柳秋莎的心思,便说了秋莎同志,你是为革命立过大功的。柳秋莎一点也没觉得那两次算什么,第一次抓俘虏,那是她碰上了;第一次剿匪,只不过想出了个好点子,没费一枪一弹的,事后想起来,她却觉得索然无味。她没有亲自参加那一次又一次轰轰烈烈的战斗,在以后的在半生中,她都遗憾着。
想到这,她把那张任命书又往胡一百面前推了推说:反正我不想当这个院长。
胡一百说:任命你当院长,这是党委、组织上的事,你要服从命令。
胡一百说到命令,柳秋莎就没词了,从十三岁入伍,到现在她一直在服从着组织的需要,她已经习惯了。面对组织的命令,她不能不服从。最后,她打了败仗似的从胡副参谋长办公室里出来,不情愿地去当院长去了。
好在,部队医院刚刚走向正规。以前是野战医院。现在部队进城,要在城里扎根了,医院也要在城里扎根了。一切都百废待兴,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只要有事做,她心里就感到踏实。
章梅现在已经是医院里的护士长了。她和柳秋莎经常在一起研究工作什么的,渐渐的,两人在和平时期的友谊,又近了一层。
邱云飞所在的陆军学院,在城北的郊区,医院和军区都在城南。平时邱云飞很少回来,平时就吃住在学院里,只有在周末的时候,邱云飞才从城北回到城南的家里。<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