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有一个披挂整齐、吹着万兽笛的刀马旦,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控的天狗灵体,我不敢往妙妙跑走的方向多看,连忙回过头来,防备着随时会发生的突发情况。(.k6uK.co
笛声依旧高亢而嘹亮,我的耳朵渐渐开始隐隐作痛,天狗却还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甚至,身后那条晃来晃去的尾巴,还颇有些随着音乐节奏摆动的意思。
刀马旦吹得更加卖力,眼中的惊讶,越来越难以掩饰,到后来,还参杂了一些慌乱。
“你以为,它名为‘万兽笛’,就真的是可以驱使万兽的吗?”巫炀自黑暗中慢慢现身。
就在长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天狗一声哀鸣,倏地被吸进匕首里,匕首剧烈地抖动了一阵,渐渐平静下来,我试探地伸手去拿,发现它的温度已经恢复正常,而镶嵌其上的天狗牙,和上次看到的一样,又是通体血红。
刀马旦放下笛子,微微有些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不仅用我的样子,到冰原去骗了水凝兽角,而且,去找?囊、白虎和香粉老妖怪的狼族使者,也是你吧?”巫炀双手环胸道。
刀马旦一惊:“你怎么知道?”
巫炀轻轻笑了笑:“你身上的香气太浓,不管怎么掩盖,只要是和你接触过的人,都会或多或少地沾染上。在下不才,鼻子倒还不错,在?囊和白虎的身上,都隐约闻到,就连冰原的焦土中,也有这样的气味。我想,叫你来的人,并不是不知道香气的浓烈,只是,他想让我们都以为,这是为了不让别人闻出自己本身的气味而佩戴的香囊。”
“哦――”刀马旦了然,低下头嗅了嗅,“我自己倒是闻不出来。”
“而且,那人只是让你用万兽笛控制水凝兽,却并没有叫你去见青鸾,同时,也叫你绝对不要靠近我,对不对?”巫炀胸有成竹地说。
刀马旦楞了很久,无奈地笑笑,算是默认了。
“我们言归正传吧。”巫炀不想再兜圈子,“你,真的是为狼族效力的吗?”
刀马旦不置可否:“狼王大人,倒是也待我不薄。”
巫炀微眯起眼睛:“可是,我与狼王,乃至整个狼族,都没有任何来往,就算他可以派人埋伏在我身边,观察我的一举一动,也不可能把黯火学到粗看之下没有破绽。”
刀马旦没有说话,低着头,定定地望着脚下的地面。
“你的主子,到底是谁?”巫炀加重了语气,“趁我还有耐心,还能站在这里和你好好说话,你最好快点告诉我。”
停了片刻,见没有得到回答,又问:“那人,对我应该是很熟悉吧?”
“熟不熟悉,我并不知道。”刀马旦终于开口了,“我只是一个下人,奴才,怎么敢过问主子的事?”
“他是谁?”听口气,巫炀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谁知,刀马旦才刚刚张口,脸便痛苦地扭曲起来,然后紧紧捂住胸口,嘴里,缓缓流出乌黑的血来,随即,“噗通”一声跪到地上。
“是谁?快说!”巫炀一个箭步跨到他身边,手在面前划了个圈,立刻,一个灰黑的好似锅盖似的东西,将两人严严实实地罩了起来。
“是……是……”刀马旦弯着腰,怎么都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软绵绵地倒到地上。
巫炀一只手散发出淡淡的金光,迅速地抵在他的胸口,大叫道:“沈天晖!那只黑猫没事的话,就快点出来帮忙!”
沈天晖从妙妙跑走的方向,急匆匆地走出来。
我就纳闷,房子虽然不小,可没有后门,一直站在客堂里,也并没有看到有人进来,怎么一忽儿的功夫,全冒出来了。
“帮我守着,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用回梦,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巫炀语速很快地说道。
沈天晖一点头,拿出两张黄纸,也撑了个屏障出来。
“青鸾,进来。”巫炀叫我,“我施法,你来看。”
“看什么?”我走进“锅盖”,不解地问。
“坐下,闭上眼睛。”他说,“记住,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睁眼,除非我让你睁开。”
我答应了声,依言坐好。
“开始了。”
眼前一片雪白过后,渐渐浮现出景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