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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玉珩大学毕业前去听过几堂中药学课程,虽不是主修,但多少也知道些中草药材:何首乌的根,亦治妇人产后及带下诸疾。鹿骨安胎下气。连翘茎叶主治心肺积热。木兰的花,还可以治疗鱼哽骨哽。
而让喜儿到药铺里抓的药材,更是简单不过的一样:靛青根。
也是俗称的:板蓝根。性.味苦寒,清热解毒,凉血消肿,利咽之功效,主治外感发热,温病初起,咽喉肿痛,温毒发斑等。
板蓝根一两,羌活五钱。煎汤,一日二次分服,连服二至三日。
简玉珩还让喜儿多抓了些忍冬花和荆芥回来,与之伴服,疏散风热。
前头他去看了鱼梓茹的情况,全身昏烫,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他只用了手背去探她额上的温度,烫得吓人,软绵绵的身。
喜儿急着为她敷冷巾,一块一块的换着冷水,来来回回,慌着忙着。
他立在床边,想上前帮,却又迟迟不好伸手。
古代人的思想:男女授受不亲。
哪怕是大夫为女子把脉,也得隔上层纱块。
喜儿比他还着急,颦上眉,求着他去请个大夫回来,瞧瞧大小姐这病,可别弄出个好歹来!
到底是心系这鱼家大小姐的。
简玉珩也是无奈,摇头拒绝,“我开些药方子,你到铺上抓些药材来。”
外头风声紧,传染瘟疫的谣言漫天飞,何况案子还没多少头绪,到底是那些大夫郎中暗中动了手脚,还是其他问题,一切还没查清。
他不能去请大夫来看病。
“少爷?您能行吗?”喜儿换下鱼梓茹额上那温了的布巾,对于简玉珩的提议,喜儿不免质疑。
这问题,怎么听怎么别扭。
简玉珩撇开视线,落到床榻下那双小巧玲珑的绣花鞋上,顿住,轻点了头,“嗯。”
以他行医多年的经验,视诊触诊结果,初步判断:这丫头,是染了风寒罢了吧?
他可记得,几年前大姐也大病一场过,症状同此刻鱼梓茹一般。
――
简玉珩研究了会报信人送来的资料,不多时就听到外头喜儿的声音,比先前的憋闷焦虑,此时是兴奋了不少:“少爷!少爷!醒了!小姐醒了!”
接着是一小阵子的敲门声。
门是从里头卡住的,简玉珩脚下那只从头至尾安静蜷曲着的白胖猫,摇了两三下尾巴,勾住简玉珩的脚踝。
简玉珩抬了下眼,看了眼阿福,没说什么,阿福心领,连忙至门去,拉下门阀,大开门来。
喜儿急冲冲着模样站在门口,往里张望,“少爷?鱼小姐醒了,您要过去看看吗?”
喜儿稚幼声朝着里头叫唤。
简玉珩弯身,抱起脚边的白胖猫,起身朝门口走去,步子不紧不慢地。
“少爷……”喜儿眼儿巴巴着,呼着简玉珩。
――
院子里的树叶落了一地。
白胖猫四条腿,前后蹦哒,在简玉珩一众人前头先行从门缝里挤进门房里,喜儿跟在猫后边,伸手吱呀声,大打开房门,让简玉珩进来。
胖猫儿喵喵叫着,鱼梓茹至他们到院门口时就听到脚步声低声交流语,鱼梓茹小扭了下头,隔着纱帘子,听了开门声,隐约见着外头前前后后走进来几个人影。
“刁民!听说你差点死了?还活着吧!”
那领头的白胖猫声声喵叫,听在他人耳朵里,只是单纯无调的猫叫声,大抵也只有鱼梓茹听懂它的细碎囔囔。
猫还是那么欠扁。
“没死就好,好不容易遇到你这种灵气旺的人,死了多不好玩啊!”
……鱼梓茹对天翻了个白眼。
――
白胖猫在床边刨了几番床板后,喜儿把它包起来,同阿福一道退出房门,轻掩上门板。
把空间留给简玉珩与鱼梓茹。
鱼梓茹听着他们退下的脚步声,抿了抿嘴,不吭声。
身体状况比先前好了大半,方才喜儿扶着她喝下药汁,药效起了好阵子,整个人是清爽起来。
双眼也亮敞着,转动眼珠儿。
房里只剩下他们俩人。
倒是有几分尴尬。
――毕竟先前,是她别扭着要离开这里的。
――还打着老死不相往来的心思。
简玉珩的脚步声坚定沉稳,步步移近床边来,鱼梓茹似乎已经能深切感受到淡色床帘外那高俊男子的气息。
鱼梓茹紧了几分眼,盯着那薄薄的帘子。
一双指骨分明的白长手从外头伸了进来,悄抬起,只一下,便把垂着的帘子撩了开来。
仿若一阵微风扶上她的面。
简玉珩把垂着的床帘撩到一边,直着身,略低头,居高临下般,这才看清静趟与床褥上的女子,细细的柳月眉下,一双水灵的大眼仿佛含着雾气,俏挺的鼻梁,殷红的樱唇,这样一副清灵容颜,倒比先前见着的转好许多。
“觉得如何?”简玉珩抿了抿嘴角,道出来的话依是清淡。
却如夏日里突然的清风徐来。
鱼梓茹还混沌的脑袋一下清了几分。
简玉珩寻了把圆椅,置到床边,落坐后,深邃地眸子就这样盯着鱼梓茹瞧。
瞧得鱼梓茹浑身不自在,藏在被下的双手动了下,支支吾吾,鱼梓茹瞥开头,“还行吧……”
简玉珩:“不走了?”
鱼梓茹怔着,“......啊?”了声,扭回头去看见简玉珩似笑非笑的面,才反应过来,“......”
她决定了,等她病好了......也要看形势在离开这里!
简玉珩瞧着她那一下激灵起来的模样,但笑不语。
该是过了病情了,精神看着都好了不少。
静望了片刻,他起身,医者的习惯动作,自然而然伸手过去,手背触上她光洁的额皮。
鱼梓茹眼儿瞪得老大。
“烧退了啊。”简玉珩收回手,拂袖,再次举高临下的看,鱼梓茹眼珠抖颤着。
怔愣模样,净白的双颊渐染上粉红淡色。
简玉珩双手背在身后,说完话,也被鱼梓茹这般模样给怔住了片刻。
眼神闪了几回。
......手背上似乎还残留着触碰她后的温度。
简玉珩干咳了声,掩着尴尬,尽量是清淡语调,转开话题:“等下让阿福给请个大夫来看看,开点药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