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大堂
简玉珩领着一众人,在阿香等人的带领下,突击巷口禁闭门窗的店铺子。
空荡荡的街道因为他们一群人的涌入一下显得热腾了起来,凌乱成团的脚步声,阿香停在那间店铺子门前时,脸色青白一阵,不太好看。
店铺子外头悬挂着一面站牌旗子,上头洋洋洒洒写着“面”字。
门口搁着马槽,里头还有些许肉眼可见的水迹。一旁搭着小半块蓬子,里头还有几张座椅。
简玉珩有过去,随手一划。
桌上头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灰尘。
简玉珩抬头,眯起眼,瞧着那迎风摆动的旗帜,听鱼梓茹说,夜里的巷子不似白日里的荒凉,佳家家户户都会开门开窗,似乎只有在夜间,才敢出来透透气,串串门。
眼前这间封闭式的店铺子,挂着面招牌,怎么看怎么像一家正儿八经的面馆子。
买鹿肉?
――
简玉珩扯着嘴,锁着眉,音调生冷,“把门踹开。”
前头开路的几名衙役在简玉珩一声令下,腿脚一挥,晃荡着声,禁闭的房门应声倒下。
里头的人似乎正在逃窜,外头官兵到来的动静过大,收拾行李准备逃离现场,哪想县衙的人毫不给缓冲时间,连声照顾都没打,也没囔囔着喊人出来:直接就这样破门而入!闯了进去。
哪怕还未有丝毫罪证。
掌柜的揣着包袱,没装好的金银珠宝哗啦啦掉了下来,撒了一地,目瞪口呆地看着外头的人群,
最后目光落在打头的阿香身上。
阿香面如死灰。
简玉珩目不斜视,越过前头一群人,落到里头掌柜的身上时,已是凛冽。
“抓起来。”
什么也不必说了。
哪怕凶手不是他们。
单凭他们挂面旗卖鹿肉这件事,就足以定他们好大一罪:盛世大国,农商协调发展,政事运作平稳,皇帝登基三年就下令全国商人家:诚信经营,违者必究。
衙役一窝蜂涌了进去,动作利索,但凡屋子里大人小孩,鳏寡孤独,一一禽拿。
通通带走。
――
简玉珩是很久之前,大姐还没分家搬出去住时,大姐与母亲每天准时八点黄金剧场,电视剧里播放古装电视剧,里头县衙钦差审问罪人,威武声整齐洪亮,场面严肃壮观,县太爷更是威风凛凛,一人的是死是活,命运全掌握在县太爷一句话上。
当官的风范儿。大姐玩趣指着电视屏幕笑他:“你个妇科男医生,一辈子也体会不到这种当.官瘾!”
可是当简玉珩真真切切有机会坐在钦差大人高位上,太师立于身侧,底下两排站着规规矩矩的一群衙役,威武声震耳欲聋。简玉珩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哪里有大姐说的当.官瘾?
明明是沉甸甸的责任,职责。
堂下跪着一男一女。
如果没错,那便是“杀害”县里大半无辜生命的凶手,方才在面馆里,除了擒拿在场人员,屋子里里外外同时一并缴获大量连同野生鹿在内的动物尸体。
大堂外站了不少围观的百姓,左顾右盼,低头窃窃私语。鱼梓茹也混在其中,先前简玉珩去抓人,她没有身份地位,不能一道跟着去。如下大堂里庄严肃静,也不是她能踏进的地。
她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人,什么原因,可以让一地县闹得天翻地覆,惶恐不安。
又究竟是什么人……
连初来乍到的她也想毒害!
堂上压跪着的男子女子,低着头,鱼梓茹被人群挤来挤去,好不容易才伸长脖子定眼瞧见里头“犯人”长相。
倒有些惊讶。
――那男子与那女子,虽不是惊为天人的容貌,但也让鱼梓茹看直了眼。惊讶了脸。
――男子与女子脸上,脖子上,明显的狰狞的伤疤,一大块如同发糕一样糊在皮肤上。
――丑陋,难看。
――伤疤眼熟地吓人:与厨房里新来的厨娘阿香脸上那块伤疤,一模一样。应该是被同种食物所伤。
鱼梓茹怔怔地,身边的人还在议论纷纷,声音时大时小,引得大堂里头几个色投来的警告神色。
简玉珩小抬了下眼,远远就看到围在入口处一群百姓里,鱼梓茹那瘦瘦小小的身影,一身桃红色衣裙,头上扎的花式应该是喜儿弄的,花样盘发里有两股小辫子垂下来,随着她被人群一左一右挤来挤去,小辫子也左右摇摆不定。
她来得早,站在人群最前头,要不是身边粗壮高大的衙役出手挡住大堂入口,鱼梓茹大概会被疯狂的人群挤得前跌扑倒在大堂入口地板上:滑稽可笑。
定会被简玉珩从头笑到尾。
她是这么想,抬头去瞪“明镜高悬”牌匾下正襟危坐样的简玉珩,换下了一身净白袍子,钦差大人的装扮。
正儿八经的,他沉着脸,脸上丝毫表情也没有。
但却让鱼梓茹看直了眼。
――或者说,鱼梓茹打第一眼见到他开始至今,还没见过他真正严肃认真起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