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奴婢,奴婢……”被我这样一说,她又亟亟像是要辩解的样子。可是话到嘴边仍是说不出来,我噗嗤一笑,心里只想着要更疼爱她些才好。
当下想起一件事来,我笑道:“春桃,不如我给你纳个新名儿?”想起玄烨赶着没事儿还改了德贵的名字,我心里一闷,也想试试给人改名的好处去。
“改名?格格是不喜欢奴婢的名字吗?”
看她又要回到原先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我额际一抽,抓紧着时间说道,“不是觉得你名字不好,只是你叫做春桃,我身边原先便有了个唤作迎春的丫头。你们二人日后同时在我身边当差,我可然后称呼你们?不如给你改个好名字,抬着身份也是好的。”
她惊讶的看着我,我伸手拍了下她的脑门儿,笑骂道,“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取来纸笔,我给你赐名呀!瞧着这样伶俐,怎么才觉着你做事这么慢吞吞的?”
她面上臊红,赶忙去了门外,一边走一边道,“奴婢这就去给格格取纸笔――”话音未落,便听得她似是与人撞了起来,摔了一跤。
我急急忙忙走出门外,怕这丫头的性子又要叫别人欺负了去。可急等得出了门外,才看得竟是撞到了一个四五岁大的女娃娃。
只见那女娃娃粉雕似的模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嵌在略显苍白的脸庞上,格外的惹人疼爱。身上穿的是粉藕色的袄子,一撮柔软的白色皮毛斜斜地掩着衣襟,倒是衬得她格外贵气。只是此时被撞在地上,脸上却是不起波澜,像是傻楞住的样子。
反观刚刚还担心着的春桃,我又不自觉想笑出声,只得堪堪地忍住了。
那春桃一只脚横过台阶,整个身子倒像是要滑下去的样子。只是用手撑住了,衣裳领子也是硬生生地扣着置放在沿廊上的雪梅上,许是怕伤了这雪梅,她虽是姿势不雅,却也是不敢动弹。
我平复了心情,紧了步子赶过去,伸手扯住雪梅的枝桠一掐,春桃竟止不住地滑了下去。我刚想伸手去扶她,她却急忙道,“奴婢不妨事儿的,格格快瞧瞧小格格怎么了。”
我一愣,收了手回头打量着这“小格格”,倒是生得不错,只是“小格格”?虽是想问清楚,却也不急着一时,先伸手半扶半抱起那个小格格,掸了掸她衣裳上沾上的灰尘,放轻声音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说出来,我给你看看可好?”
她确实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儿反应。我抬头皱眉看着已经站起身来的春桃,开口道:“她是哪房的小格格?这般样子是摔得哪里了,还是向来如此的?”
春桃看了看半躺在我怀里的小女娃,踌躇着说:“她是……她是大爷房里的格格。”我愣住,傻傻反问道,“大爷房里的,我阿玛房里的?”
春桃点着头,不安的看着我怀里的小女娃。我随着她的视线也看向那孩子,心里只觉得荒唐。原来也是这样轻易便忘记了额娘,不过几年,竟连妹妹都这样大了。
当初,只身坠入加勒比海,口眼鼻耳都充塞着咸涩的海水,然后漫天的黑暗铺天盖地地袭来。再次醒来,自己靠在一个男人身边,那男人看装束看穿着打扮定然是清朝了。想想自己那时也是极其迅速的反应过来,认清了眼前的情形。
我是一个三岁大的孩子,手无缚鸡之力。床上那个虽然面色苍白却仍然带着一抹笑意的女人是我再生的额娘。
奇异的,那抹微笑竟是让自己觉得那样熟悉。应当是被我称之为阿玛的男人笑着抱着一个娇弱的婴孩,踱着步子笑意不减,偶尔侧过脸来向着床上的额娘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