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着出声的冬郎,惊讶道,“你会吹箫?”
冬郎点点头,站在我右手边,抬头对那姑娘笑道,“只是不知姑娘问这些,是要我们做什么?”
那姑娘不答话,转身取了纸笔,又拿了一只玉箫,递来给我们。
“这样罢,你们一人吹箫,一人写词,我看了欢喜,这灯便是送与你们了。”
“写词?”冬郎笑道,“可是定了什么词牌?还是有什么别的规矩?”
我惊道,“还有规矩的?”
那姑娘轻声打趣儿,“小公子看着将来也是金榜题名的位分,今日应时应景,便拟一首《踏莎行》罢。只是,一人吹箫,便由另一人写词,可不兴取巧儿的。”
“如此,且试一试罢。”
冬郎伸手接了玉箫,横在唇边,冲着我笑了笑便吹奏起来。我也接了纸笔,转身看着远处灯火阑珊,这一处却静谧极甚,心里疑似一场幻梦,不觉凄楚起来。
箫声骤歇,我一首词也已填好。
那姑娘只接了我的词,却不接冬郎的玉箫。我心里正是奇怪,那姑娘却是笑开来。
“这灯,送与你们了;那玉箫,随了我这么久,也找见真正的主人了。小公子,且善待这两件,别糟践了。”
我连忙摇摇手道,“姐姐哪里话,我珍爱还来不及,哪里会有糟践一词来。”
冬郎也上前拱了拱手,辞谢道,“姑娘好意,在下便却之不恭了。天时也晚了,恐家里人来寻,先告辞了。”
那姑娘只是淡笑着,也顺着话头别了我们二人,“两位公子慢走。”
看着冬郎手里握着的玉箫,我仔细瞧了一会儿还是弄不清它的来历,只问道,“冬郎,这玉箫有什么不得了的来历么?看你的样子,好像是很稀罕它的。”
冬郎笑道,“南朝梁时陶弘景有云:‘玉箫和我神,金醴释我忧。’如今我无忧,独独得了这和我神的玉箫,岂不快活。更何况,在这背光处,你哪里看得出它的好来。”
说罢,举了玉箫放在灯下与我看。我再一细看,竟不是普通的玉箫!这玉箫周身赤红,晶莹剔透。我伸手摸了摸,竟似是温热的,也不知是被冬郎握着久了,还是它竟是个活物。
冬郎放下手来,抚着箫身赞道,“《晋书》中说,‘得真珠簏、琉璃}、白玉樽、赤玉箫。’而我虽没有其他三样,可只得这一赤玉箫便已然是天大的宝贝了。”
我看了看天时,已然是入夜的样子,心想不能久留。
“冬郎,我还认得回去的路径,你可晓得?”
他正要答话,却听到一个小厮亟亟奔来,急道,“大爷方才是去哪里了,教奴才好找。”
我见他家里已有人来找,心里也放下了。只辞说要先走,他要送我,我也亟亟辞了,只说是一人回去就好。
如此一番下来,他也不再痴缠,只嘱咐我路上当心,听我应了才放我走了。
正要走,他却又问道,“你方才作的那首词,先念来我听听。”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