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八更是一头雾水,怪物站在那看着索八,龇着大黄板牙,索八摸不准它对自己是敌还是友。
“别——怕,俺是——人,不是——怪物。”
这个怪物居然对索八说起了人话,虽然吐字不清,但索八还是能听明白它要表达的意思的。
它说话的声音好似敲一座大破铜钟,声音很是粗犷,语言并不流畅。
就像个外国人刚学会中国话那样,断断续续的,舌头很是僵硬,口齿显得非常笨拙。
既然能说人话,证明他是人类并非怪物,索八这心算放下了一大半。
但索八还是无法确定他是人还是兽?也不确定它对自己是否有危险。
小墩子凑到索八身后,说:“八哥这是个啥东西变得?你说它是挖煤的还是烧炭的?”
索八说:“我看像黑瞎子它二大爷成精了。”
这时从怪物身后的树丛中走出一老汉,他头发胡子皆为花白,堆满皱纹的老脸看上去甚为慈祥。
老汉身穿破旧的粗布麻衣,斜背一杆老土炮,手里拿着一杆旱烟袋。
红玛瑙的烟嘴,黄铜的烟袋锅,黄花梨木的烟袋杆,烟袋杆上系着鹿皮的旱烟袋。
老汉时不时的狠狠的吧嗒几口,然后吐出一口烟雾。
老汉笑呵呵的用一口东北话说:“不用怕孩子们,他不会伤害你们的,他的确是人,不是什么怪物。”
小墩子来了精神头,他扑打一下身上的土。
“是啊!那他咋长成这样呢?”
老汉吧嗒一口烟袋说:“妈拉巴子的,他是俺的养子,随了俺姓胡,叫彪子,因为长得像黑熊,所以都管他叫人熊。”
老汉看了一眼骑在树杈上的王恬娇,用烟袋朝树上一指。
他接着说:“快把那丫头放下来吧!不用怕,没事的。”
索八和小墩子这才七手八脚的把王恬娇搀扶了下来,王恬娇在树上骑得久了,胳膊腿都麻了。
她刚下地有些站不稳,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墩子帮着连揉带捶好半天,她才缓过来。
索八一抱拳对老汉说道:“多谢!老爷子相救,但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赐教。”
老汉也一抱拳对索八说道:“赐教不敢当,你想问啥就尽管问吧!俺们山里人实诚,知道的都会如实告诉你的。”
索八点了点头对老汉问道:“老人家他既然是人,怎么会说黑瞎子的话?”
老汉微微一笑说道:“孩子们一看你们就不是附近的人,妈拉巴子的,这深山老林多豺狼虎豹,危险的很,时候也不早了,更不易走夜路,如果不嫌弃俺家穷,屋子破旧不堪的,就请到俺家歇息一夜,咱们边走边唠。”
老汉说完就在前边领路,彪子紧随其后,这分明没有征求索八三人意见的意思,直接替他们做主了。
索八心想那好吧!反正也没地方去,索性就跟着去,老汉在前边边走边絮叨着。
老汉说他叫胡六,自小家徒四壁没有读过书,穷人家没人会起名,因为在家排行老六就叫胡六,现在年纪大了后生都管他叫胡六爷。
胡六爷靠打猎为生,常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自己生存都非常的艰难,也就一辈子没讨老婆。
二十年前去山里打猎迷了路,误入黑瞎子沟,都知道黑瞎子沟进来容易出去难,很多年富力强的好猎手都死在了黑瞎子沟。
听胡六爷说到这里索八才明白,为什么黑瞎子沟到处是白骨。
在黑瞎子沟胡六爷遭遇了黑瞎子,身上的子弹都打光了,也没把黑瞎子怎么样,自己反而要被黑瞎子吃掉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出现一头小黑瞎子,但仔细一看还有点像人。
胡六爷心想一头黑瞎子已经能要了他的老命了,怎么又来一头啊?
没想到小黑瞎子的出现改变了局面,小黑瞎子和大黑瞎子用兽语沟通了半天,大黑瞎子居然一头钻进了丛林。
而小黑瞎子却对胡六爷说起了人话,人语虽然说得很吃力,不太利索,但大体还是能够听得懂的。
这可把胡六爷吓坏了,胡六爷问他是人是鬼?怎么说起人话了?
经过半天的沟通胡六爷终于弄明白了,原来这个小黑瞎子的确是人,在他五岁时狼群进了村子,他便被灰狼叼走了。
命里不该绝,后来被一头母熊所救,母熊对他视为己出。
因他是吃母熊奶长大的,故而他十五六岁却比成年人都高大许多,长相也七分像熊三分像人。
胡六爷问熊孩子为什么不回家,他说家里人都被狼群吃光了,无家可归了。
胡六爷就要领着熊孩子回家,可熊孩子说自己的养母,也就是那只母熊已经年迈,他要留下了照顾它终老。<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