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君没有说话,心中的烈焰却在不断燃烧。面前的家伙,毁掉了卡洛尔、杀害了无数无辜的百姓、偷袭打伤面百、还让牛之子陷入危险,生死未卜。
“老子很高兴。”牛君说。
“什么?”钢表示疑惑。
“上天让老子能亲手杀掉你。”
只一瞬间,牛君脚一蹬地,飞将出去,一拳打在钢的脸上。钢的身体扭曲起来,伴着巨响旋飞着向后摔去,“咳嚓嚓嚓”摔在地上。他四角形状的钢盔棱角在地砖上划出“刺刺”的刺耳声响。
“哈哈。”明明是在挨打后狼狈地摔在了地上,钢却还是笑了起来,他缓缓地站起身,然后扭过脖子看着牛君。他的动作显得十分做作而令人厌恶。
牛君见状大吃一惊,并不是因为对方挨了自己一拳还能毫不在意的起身,而是他看到了钢的脸非比寻常――那并不是由血肉组成的脸,而是一副“铁面”。他被牛君击中的地方有了些许裂纹,像蜘蛛网一样扩散开来,其它完整的面则闪着金属的光泽,散发出微弱的银白色光芒。
忽然间牛君感到自己的右拳开始隐隐作痛,他抬臂一看,刚才用于攻击的拳头被擦破了皮,伤口渗出血来。
“来吧大个子。”钢带着充满恶意的语调做出挑衅。
牛君将惊讶的表情完全收回。要小心了,他在心中默念着,摆好架势又一次毫不畏惧地发起攻击。
“咚咚咚咚咚!”兽人的拳分别在钢的头部、肩部、腹部、腰部和颈部发动火速的五连击。
碰击的钝响在空气中振起波澜。
钢被击中的地方却如它的脸一样,被钢铁所覆盖。牛君大力道的攻击只是将其击出裂痕,却并未能穿透而给予他的身体以伤害。
五连击完成的瞬间,牛君腿根一发力,将强壮的右腿猛然撩起,直踢中钢的侧脸。随着侧环踢腿钢的身体也向一旁倒去,他的双脚还没站稳,又一握紧了双拳的暴扣呼击在他脑袋上,只“咔砰”一声,钢的头盔便砸进地砖,红粉状的砖屑被震了起来。
牛君简直就像地狱的虐杀使者,根本不在乎敌人是否被打到,而只是一个劲的攻击,直到自己耗尽了所有的能量。
“对敌人不能有一丝怜悯。”他曾听到别人这么说。
牛君不等钢有所反应,甚至不留给他起身的机会,一跃而起,将双膝并拢,“咔咔嘣叽!”牛君把浑身的重量基于膝盖,从空中落下重重砸在钢身上。然后他就这么骑着对手,双臂不断挥动,“乓乓”地快速出拳,每一拳都准确无误地打在钢的脑袋上。
“乓乓乓乓乓乓乓乓乓乓乓乓乓乓乓乓!”
“轰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什么!”牛君还没惊呼完毕,有如暴风雪一般的刀刃席卷而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牛君奋力地跳起,用最大的跨步向后退避。
不知从哪来的刀刃风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吹向牛君,牛君疾步向前跑起来,他的身上已经被刀锋刮伤了数十处,浑身的刺痛令牛君思考得更加吃力。
那东西是什么?
我用近身攻击将对方压制,虽然认识到他身上有很奇怪的金属附着,但他一直没有机会发动攻击的啊。况且,那么多数量的小刀锋是从哪里来的,又是如何控制的呢?牛君一边奋力躲闪一边思考。(牛君在自己的思维里不会自称“老子”)
“咔咔??????”银白色的刀群忽然减速,然后僵滞下来。
“嗯?”
牛君后退到一定距离,发现席卷而来的刀刃之风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拉着一样,很不情愿地停了下来。
定睛一看,并不是什么“仿佛”,那些刀锋确实正被拉拽着。每一支利刃,后面都有一根金属制的绳丝,就好像被融化的铁在拉直的时候突然凝固一般。而那金属线的尾端,竟然连着御警大楼的外墙?在仔细观察,大楼外墙原本镶嵌作为装饰的金属板,此时却以消失不见,而只有一小“滩”铁在绳丝的末端。
“那刀锋群,难道是大楼外墙的金属板?”牛君小声嘀咕。
“打够了吗大个子!你已经爽了的话就该轮到我啦!”夹杂着阴笑声的叫喊响度逐渐提高了,牛君便察觉到钢正在快速接近自己。
“唰!”牛君面部一支银色金属利刃突然划过,他迅速向一边倒过脑袋,从而躲过这致命一击。
紧接着腹部处又袭来一支铁斧,牛君来不及躲闪,只得“呀啊”大叫一声同时向前方冲出双拳。
“咣叽!”钢遭受重击向后跌倒,而他砍过来的铁斧也只是浅浅的碰到了牛君的腹部。
战斗中的人分为两类,一种是想要快速解决掉对手而分出胜负的人;另一种则是故意拖延对战而寻乐的人。
戴着钢盔的男人――钢,很显然是属于后者。
牛君不禁怀疑他一开始不断承受自己攻击的目的,单纯地只是为了好玩儿,为了看看对手是多么可笑。
“你想测探老子的实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钢笑得有些过头(不,是很过头),“是啊,没想到你作为御警分团长的老爹,打起来这么弱,还不如你儿子。”
牛君听到有关儿子的话题,不由得双眼一蹬,“你说小牛,他跟你打过了?”
钢似乎觉得这种感觉很有趣,便故意闭口不提。
他长长袖子末端的铁锤不翼而飞,现在只剩下空荡荡的布袖口。
钢“吧叽”把双袖甩在地上,这动作看起来就像不懂事的孩子正在和大人闹别扭一样,可笑又滑稽。然而牛君见状却马上集中精力,摆好架势。
那家伙的能力已经确认是百分百的和“钢铁”有关,他能凭空弄出金属武器,似乎还能控制其他已经存在的金属。牛君在脑中回放着对手的每一次动作、攻击和言语,同时做着不知对错的分析和琢磨。
混蛋,要是面百那小子也在这里就好了,不得不承认他在对战策略方面的脑子比我好用。这家伙的袖子看起来也好可疑,那么长不嫌碍事吗?可是,他现在又是要做什么?啊啊啊,可恶,什么也想不到,也罢,看一步走一步吧。牛君的大脑飞速旋转,却也没得出什么重要信息。
钢的袖子拖地,牛君则是做着短暂的头脑风暴。二人就这么僵持了几秒,谁都没有动弹。紧接着??????
“混蛋,老子管你是要做什么!”牛君暴吼一声,蹬腿而出,照着钢的身子便奋力挥拳。
“哐!”
“什么?”
牛君的这一拳不再是直接命中钢,而是被一堵霎然拔地而起的金属墙挡住。
这不算什么,牛君脚底一转,侧跨一步,避开墙壁再次出拳。
“哐!”这撞击声听起来十分响亮。
那仍然是同一堵墙,但它就仿佛藤蔓一般,快速伸长扩大,从而挡住牛君的拳。
“喝啊啊啊啊啊啊!”牛君爆发出撕裂般的吼叫,有如暴风雨般的攻击从各个方向朝钢打去。
简直就像是狗血剧情里的无敌反派一样,金属墙以惊人的速度不断拔地而起,一一抵挡住牛君的攻击。
牛君有些慌了手脚,因为他用全力击出的拳竟然被对手动也不动地完全抵御。这慌乱令他产生了短暂的动作疏忽,这一瞬间便是对手务必抓住的攻击时机。钢在层层铁墙之中忽然举手,那一边的铁墙便“轰轰”震动起来。牛君马上回过神来准备躲避,然而对方快他一步,光滑的墙壁间竟“长”出一只尖刺,撕裂着空气直插进牛君的侧腹。
“啊啊啊啊啊啊!”鲜血迸出,凄厉的叫号震荡在整个卡洛尔城。
。。。。。。。。。。。。。。。。。。。。。。。。。。。。。。。。。。。。。
牛君在剧痛中竟出现了幻觉。
这点小伤对于被称为“砂石谷兽王”的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他的伤并不是来源于身体,而是来源于心。
年轻时的牛君很强也很自大,他从未见过比自己厉害的人。
但有人告诉他:“你太过骄傲了。”
当时牛君很是恼怒,同时也极度不愿承认。
他没想到那人又说:“力量越大的人才越骄傲。”
牛君笑了,这句话仿佛胜过任何夸赞,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后来他在与另一个兽人的对决中败北了。
牛君因此一蹶不振。
然而他再次遇到那人,那个女子。
牛君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她。
他为了她在卡洛尔大闹一场。
最后他们在一起了,很美好,很甜蜜。
后来那女子死了,被人杀死了。
她咽气前留给牛君的只是一个微笑。
那笑容令牛君的心崩溃。
不是世界末日、也没有翻天覆地,然而牛君却仿佛被杀死了。
这痛不能被称为刻骨铭心。
它将牛君的骨碾碎,将他的心捏烂。
天似乎再也不亮了,空气仿佛冬日一般寒冷。
牛君没有自杀殉情,他留下了刚成为御警的二人的儿子,独自回到了他出生的地方――砂石谷。
如果我能就这样慢慢死去,也算不错了,他心想。
后来他遇到了面百――一个喜欢装疯卖傻,还经常讲冷笑话的家伙。
牛君发现面百的实力很强,强的惊人。
而且,他的过去似乎比牛君更加痛苦、不堪回首。
你问牛君为何知道,他从面百的眼睛里看到了沧桑,那是巨大伤痛所留下的烙印。
因为经历过,所以知道。
他不觉得面百的笑容是假的,那是发自内心的欢乐。
为什么在如此痛苦的记忆折磨中还能笑起来呢?牛君不能理解。
然而面百却说:“我常把自己比作稀泥,因为它是风雨浇筑出来的。我经历风雨,最终成为了泥,它软弱,但是无人能敌。“
“为什么?“
“因为所有的刀剑和钢铁也没法伤它丝毫。“
面百的眼睛很空洞,却没有迷惘。
他的坚定和乐观,一直带着牛君走到今天。
眼前是一个用钢铁的敌人,他的能力简直是牛君的克星。
“不。“
牛君听到了一句否定,那声音柔和、甜美,坚定不移。
他仿佛看到了她,那个离他远去的他的爱人。
“你很强。“
那声音又说。
牛君感受不到过往的痛,心中满是回忆、爱和感慨。
“任何刀剑和钢铁也没法伤它丝毫。“
“你是兽王,如果你能和我一样做个普通的兽人就好了。“
“你干嘛那么一脸严肃啊。“
“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来打一场吧,严肃胡子巨人。“
“我爱你。“
??????
她和面百的话在牛君脑中不断重放。
稀泥,软弱却无人能敌。
牛君不认可这一点,他认为自己是火,不仅百钢不侵,还能溶蚀百钢。
砂石谷兽王,在什么时候都不会落败。
牛君再次握紧拳头,双眼中充满了力量与抹杀一切的豪气。
“懦夫在见到强者时会嫉妒,老子则会愤怒。“
浓烈的热气伴着微光爆发出来,牛君的头发和胡须在蒸腾之下向上直立而起。
“老子的【超兽人】会将你那可笑的铁壁粉碎成渣。“牛君说着跨步而出。
。。。。。。。。。。。。。。。。。。。。。。。。。。。。。。。。。。。。。
超兽人的牛君空空用手扒开了钢的铁壁。
二人陷入空手对峙阶段。
钢挥舞着过身长的袖子,尖锐的刀锋不断向着牛君笔直飞来。
“呵啊啊啊啊!”牛君爆发出浓烈的光热,如暴风般旋转前进,持续用空手劈开迎面而来的钢铁刀锋。转眼间他便到了与钢一臂间的距离,毫无犹豫地挥拳出去。钢没有造出铁壁,而是收回双袖挡在身前。“咣叽!”牛君的拳在忽然间变成金属的袖子上震出碎纹。钢遭受到如此重击后不禁一个踉跄,牛君瞬间撩起左腿侧扫他的脖颈。钢来不及躲闪或是防御,只能咬紧牙关随着冲击向一旁跌去。
牛君宛若一只雄狮,无法想象为什么他的名字会跟“牛”有关。
散发着金光的火热的发须,透露出一股野性的威严。
狼狈倒在地上的钢,不动声色地铺开了袖子。
“呵呵,地狱钢阵。”钢像漫画角色一样说出了自己即将使用的招式名称。
“嗯?”牛君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
就在下一秒,钢铁从牛君脚下的每一寸土地中“生长”出来。
。。。。。。。。。。。。。。。。。。。。。。。。。。。。。。。。。。。。。
卡洛尔已落入黄昏,橙黄色的光穿过浮尘的空隙撒在地上,腐朽的人类尸体散发出恶臭,搅着血腥的气息溢满各处。
城市的一边,不知何故地发生了大型的爆炸,而另一边??????
距离御警大楼近千米的楼群处,不断地爆出尖锐的金属碰撞声。
牛君与钢正在激烈地战斗。
这场对抗已经持续了几个小时,两人的动作都透露出因疲劳而生的迟缓,面容上都显露出对无法取胜所感到的焦急。
不过战斗很快将会分出胜负。
“咣!”巨大的钢铁块重重地撞上牛君,他”呃啊“地大叫一声便向后折去。然而铁块并未由此而停下,而是继续向前冲,抵着牛君的身躯高速运动,直到”砰嚓“撞上后面建筑的墙。牛君就像汉堡一般被铁块和墙壁夹在中间。
他的身上已经遍布了各种伤痕:割伤、刺伤、淤青、擦伤??????
然而嘴角带血的牛君却大叫起来,用双臂活生生地推开压住自己的钢铁,光和热气从他的浑身散发出来。
他已经连续使用了很久【超兽人】,甚至比和面百的交战还要久。
牛君深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倘若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先于对手倒下。然而,他却不能停止借用野兽的气力,因为一旦丧失这股力量,他将会立刻死于钢之手。
是的,眼前的对手就是这么可怕。
那戴着钢盔的男子虽然也已经气喘吁吁,还受了不少伤害,但是,他的双眼却依旧充满骄狂和极恶的混沌。
那不是对打不过对手所产生的恨,而是对享受这“虐杀“对手所产生的变态般的疯狂痴迷。
他有着能完全压制牛君的能力。
钢不仅能将袖子变成铁质的武器,还能将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变为钢铁,可谓实实在在的“金刚不坏之身“。然而仅此而已却也还好,但牛君很快发现他还有着更强的致命武器。
那家伙能从任何的物质里提取出【铁质】和【碳】,然后加以混合形成不同硬度、柔韧度,不同形状的钢铁。对于他造出的铁,钢更能随意控制,化为己用。在任何攻击到来之前,他都能造出钢铁来防御。
他甚至从大地中提取并凝练出钢铁,造出无比强悍的【地狱钢阵】。
换句话说,牛君不论有多快的速度,也快不过对手的眼;无论有多大的力量,也打不穿对手的钢铁。
这样的对手简直可以被称为“无敌“。
然而牛君的傲骨却绝不允许自己落败,他使用着能最大限度加强自己身体能量的【超兽人】,奋力战斗到现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呼、哈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钢的笑声听起来是如此的戏谑。“你还真是不错啊,竟然靠着呼、这副身子挺到现在。”
牛君用手抹去嘴角的血,他认为被敌人打出血是一种耻辱。
“都喘成那个样子了,就别在老子面前丢人了。”
钢听到牛君的话后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阴险的微笑,然后立马恢复了严肃恶毒的神情:“那你就死吧。”
钢的周围霎然出现层层铁壁,然后??????
“轰隆隆隆隆隆隆??????”
牛君感到脚下的大地激烈地晃动了起来。
地面上铺得整齐的地砖相互挤压,最终碎裂、崩坏。
他知道了,这是对手的最终一击,也就是钢用来决定胜负的那一击。
“哈哈。”牛君笑了,他意识到自己躲不开这招――范围广得有如大地的招式。
然而他看到被层层铁壁围住的钢。
“大范围必杀,恐怕需要时间积蓄,所以设置了防护圈。”
遇到攻击有三种解决方式:防御、躲避,还有打断回击。
前两种做不到,那么没得可选。
“老子便让你的招式和你一同去死。”
他在剧烈震动的大地上扎稳脚步,开始运气。
这招的精髓便在于集中,必须将浑身的气力集中于右拳。虽然有些相似于面百的【冲波能量】是利用能量的集中放射,但牛君的这招却不仅仅是如此。
现在是在【超兽人】的状态下集中,人和野兽共两种力量。
牛君浑身散发的光和热渐渐集中在他的右手,由分散到集中。范围从大到小,力量从弱到强。即使用肉眼也能明显地看出,牛君右拳散发出的能量,犹如剧烈燃烧的火焰,炽热而耀眼非凡。
“老子在全力之战没有使出的招式,就让你这混蛋先尝尝鲜吧。”
这是最强的拳,即使是钢铁也能击碎。
牛君将浑身所有的力量集在右拳,这意味着拳打出以后,他将丧失继续战斗的能力。
倘若这次攻击失败,牛君则必死无疑。
对于他来说,这是最后的孤注一掷。
“无所谓了,老子是不会失败的。”这句话现在听起来很帅,然而倘若他真的失败??????
任何无关的想法都能影响一个人的斗志,因此牛君决定放空思想。
利用【牛崩津】在对手暂时看不见自己的时候,从正面攻过去。
从厚度看大约有5层墙壁,加上打倒钢本人的力道,差不多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超兽人】高度凝集,属于兽人的最强之拳――【牛崩津】,就这样伴着雄狮的怒吼直击而出。
钢铁之壁好似玻璃,华丽却不堪一击。
牛君的铁拳打在上面,它便瞬间碎裂、瓦解。
闪耀着微光的金属碎屑混着【超兽人】的光、热,翩翩起舞。
时间流逝的如此缓慢,空气中只有铁壁破碎的响声在渐渐回荡。
金属墙壁、碎块、粉屑。钢用于防御的物质按这个顺序逐一进行解体。
【牛崩津】打碎了一层、又一层铁壁。
拳头上辉煌的光芒随着击穿墙壁的数量逐渐褪去。
1、2、3、4、5??????
6?!
时间流逝的速度霎然恢复原样。
【牛崩津】丧失掉最后一丝光热,击穿了包裹着钢的第六层铁壁,打在了毫无防范的钢的面庞之上。
钢、牛君同时向后弹开并因支撑不住身体而倒下,两人的最终必杀全部以失败告终。
成功了吗?
乌云渐渐裹住了天空,压抑的潮闷感涌上牛君心头。
看来似乎是要下雨了,砂石谷可是从来没有过雨天呢。
牛君想起了自己离开卡洛尔的那一天,似乎也是在下着雨。
失败了。
原来铁壁共有六层,我果然还是太鲁莽了。牛君伴着一丝想笑的心情如此想着。我要是能像你一样谨慎就好了,面百。
一滴冰凉的雨点落在牛君的脸上,激起他心中的微微一颤。
我的一生就此结束了吗?我终于可以去找你了吗?
牛君四肢张开躺在布边金属和砖的地上,回忆着已逝爱人的面孔。
也好,就让卡洛尔的雨再一次带我离去吧。
雨滴落下的频率逐渐增幅,很快便像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牛君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挣扎着站了起来,长长的袖子一端已凝成了钢刀的形状。
雨幕遮蔽了牛君的视线,冰冷的雨水仿佛在他的每一根血管里流淌。
那是自己没能打倒的钢正正着手着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比你的儿子厉害,他在我的手下没能撑过一会儿。”远处的嘶哑的声音传入牛君耳中。
“什么?”本准备就这样去死的牛君闻言忽然惊觉,“那么他怎么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牛君的反应仿佛正中钢的下怀,他剧烈地大笑起来,“他死了,死的很惨。”
牛君瞪大了双眼。
钢如同找到了兴奋点,继续火上浇油道:“你真应该感谢我,让你们一家子能团聚。”说罢他便走到瘫倒在地上的牛君身旁,举起手中的刀。(袖子上的刀)
大雨似乎通得人情,下得愈加大了起来。
但这无法阻止钢手中的刀落下。
瞄准牛君的脖颈,钢奋力挥刃而下。
。。。。。。。。。。。。。。。。。。。。。。。。。。。。。。。。。。。。。
“嚓!”这是一声响亮的刀锋落地声。
牛君竟然能听得见这响声,他不禁想起人死前还会留有一小会儿意识的传言。
然而很快他便意识到,刚才那并不是钢刀插进自己脖颈的声音。因为他看到钢挥刀的手不自然地停在半空中。钢本人也是一副惊愕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见发声的源头,钢的身后插着一把设计十分别致的武器――一把【磁刀】。
那东西吸住了钢制的刀刃,让它没能挥下。
“喂喂我说牛君老哥,你怎么又瘫了啊?”
你这磨磨唧唧的讨厌小子。牛君看不清说话的人,却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身份。
耀眼的白色光芒迸发而出,钢在光的爆炸之中霎然倒地。
“混蛋,你终于来了啊。”牛君说罢眼前便成了一片漆黑。<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