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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猎人(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尾声。

在我们看来那是大陆的尽头,在他们看来则是一座孤岛。荒陆上的人们既不知道世界中央的秘密,又不了解世界边缘的神奇。那里到处是凶暴无比的野兽,常年是难以忍受的极端炎热或寒冷。

生存,变得愈发艰难。

当火焰、洪水、寒冰、闪电、黑暗和他们的随从自地狱的深渊重返人间之时,他们意识到:自己的时代已经降临。

人们祈求火焰和黑暗赐予他们力量与坚韧的心,将他们变成野兽般强悍的士兵。军队从寒冷的【冰原】出发,向着那座通天巨塔前进。他们斗志昂扬、充满决心:哪怕是杀戮,即便是掠夺,也要让自己的家人得以生存。

诞生在世界中央的人享受着自然的无限恩惠,却软弱自私。

生活在冰火极地的人与恶魔般的环境拼命相争,却毫无所得。

这场战争,不论以何为由,都该是荒陆的胜利。从百姓到王,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火焰的金属椅,任何人坐上去都会被烧焦了屁股。不幸运的话,还可能被屁股上的火活活烧死。但是戴黑白相间面具的椅子的主人,却完全没有这种危险。他拖着从肩膀上顺下来的同样燃着火的长袍,在椅子前面来回踱步。肩膀上的火焰忽而猛烈忽而微弱,一切取决于男人的心情。现在的火焰是猛烈的,因为他有些焦躁。因为他的兄弟——坚硬而寒冷的剃了寸头的男人,没有给他带来预想中的好消息。

准确点儿说,是什么消息都没带回来。

失败是不可能的,他集整个荒陆的寒冰精华于一身,那让他的身体变得无坚不摧,让他的臂膀拥有足以举起高山的力量。

什么样的人能将那种存在击倒呢?

不论如何思考,名叫火的男人都没能得出结论,然而既定的事实却无法改变。

冰——五罡之一,被击败了。

***

兽人牛君的眼前,是白惨惨的一片废墟:外檐是厚厚的积雪,中央是浅浅的薄雪,东倒西歪的树干、七零八落的树枝在雪中胡乱地冒出头,像被冻住的尸骸了无生气。不知从何时开始,天空中又飘起大片的雪花,像被风卷起的鹅毛,它们被天神从云端倾倒下来,一点一点地将大地覆盖,抹去这地上曾经的发生过的种种。

牛之子的气味混在刺痛肌肤的冷风中,这让牛君确信他的儿子此时安然无恙。

然而令一种让他熟悉的气味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般越来越淡,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

“敌人在哪里?”见为首的牛君驻足,阿卡及一众刀客纷纷立起手中的刀,开始四处环望。

牛君回头,却难发一语。

“怎么了?”格鲁姆·奇上前询问。

“那究竟是怎样的敌人?”牛君说,声音颤抖起来。

瑰、格鲁姆和阿卡都小心翼翼地盯着他,像是等待着什么巨大的噩耗般的沉默。

“敌人已死,战争已胜。”满身伤痕的年轻兽人牛之子捂着伤口,蹒跚地走进众人的视野,没人惊讶,没人问候,只有牛君干咳一声,上前将其搀扶。

大雪丝毫不见要停的迹象,仍旧不管不顾地下着。

获得了胜利的众人,也依旧沉默着,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感受着心中那股沉闷的疼痛,直到格鲁姆胸前的御警终端机闪起蓝光。

***

在冰被雷强一拳击穿后,所有魔爪都丧失了战斗的气势。他们不再向着我们的人猛冲过来,也不再做出像突然一动不动的奇怪举动,而是变得如普通人一样正常,这种正常在刀哥看来反而更加诡异。

魔爪们开始四处张望、交头接耳,有的甚至还嚎啕大哭起来。

站在密密麻麻的尸体中间,握着双刀的刀哥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身边还未杀死的魔爪相互搀扶,他们看着那些已经被杀死的同伴露出悲痛哀婉的神情,方才激烈交战的远方也突然演变成了御警对魔爪的追杀,那些魔爪大半已经不想再作战,正拼命求饶抑或逃跑,被还未反应过来的御警无情砍杀,只有极少数还在竭力战斗。

突然感觉心凉。

刀哥将双刀刃上的血迹擦掉后收进鞘中,仔细地观察起魔爪们——那是一群疲惫而无助的人。

卡洛尔被魔爪们屠城,无数边境上的御警和百姓死于非难。他们是罪无可恕的不是吗?我们如此拼命作战,不就是因为他们大举开始了对我们的侵略吗?一切的犹豫都是战场上的禁忌,这是早就知道的,对敌人的怜悯简直百害而无一利。然而双手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给这样的魔爪们致命一击。

刀哥抬起头来,远处没了电气的雷强也丝毫不顾身边的魔爪,二人对视一眼,便宣告了这场战争的结束。

五罡军(包括首领冰在内)全灭;

冰原御警守军死亡294人,重伤1003人;

边境刀客组织死亡28人,重伤11人;

五罡讨伐团死亡2人,重伤7人。

这便是历史上人称【冰霜战役】的著名一战,也是御警所控制的【人区】与五罡所控制的【荒陆】所开展的长达三年零四个月的世界大战的开幕一战。

其间牺牲的面百与大甲柏镇蟹,也并未因此战而流传后世。

(未完待续)

转章。猎人。

大雨滂沱。

从天空向下俯视,黑绿色的树顶将整片森林覆盖起来,如一把把巨大的伞。

无数根雨柱顶开叶间的缝隙砸在地上、河面上,发出“乓乓”和“哗哗”交应的声音,奏起森林里的野性摇滚,仿佛让整片森林随之不断地震颤。

戴着破烂兜帽的年轻猎人用镰刀劈开眼前的藤蔓和腰下的杂草,不顾浑身被雨水打得透湿缓慢前行,四处观望的眼睛像是在寻找什么,坚定不移的步伐又像是有着明确的目的地。

一阵凄厉的号鸣让他停下脚步。

猎人抽出腰间的石制匕首,腾地转身后撤。

“哗啦啦”的雨水打地的响声将野兽的粗重喘息淹没了,猎人紧紧盯着那层层雨幕中若隐若现的银白色瞳孔——那双捕捉到猎物的捕食者的贪婪的眼。

冰冷又潮湿的皮革背心、沉重无比的挂着泥汤的短靴。

“嘶······”在肉眼都无法看清的那次扑咬之中,猎人用匕首割断了【双抓狼】的喉咙,喷溅的血瞬间将雨水弄得温热。

他蹲下身在狼的身上又割又扯,然后便像先前一样继续前行。

大雨依旧滂沱。

***

“两颗半【河蚌珠】。”女人的眼里透露着杀气。

站在小小的果蔬摊位一旁的,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他头上戴着一顶价格不菲却外观俗气的皮帽子,用来遮掩稀疏的白头发。

老人颤悠悠地伸出手指,左右摆动了几下:“不可以。”

然而女人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你家这个菜绝对是整条街卖相最一般的,我来这儿砍价完全是想给您的收账做点贡献。”

“不可以。”

“喂,老头子!”

果蔬摊老板像是已经放弃了这个顾客般地,闭上了眼睛。

女人皱起眉头,将原本美丽的五官挤成一团,摆出一副要发火的样子。

事实上是真的发火了。

“死老头子,黑心商贩!”她从小腰包里掏出三颗闪闪发亮的珍珠扔进摊位前的小筐里,然后开始着手将大棵大棵的绿色蔬菜扔进拖车。

“再送五串【山地浆果】。”不等老板回应,女人就已经将要的东西装好,开始拖起车来。

身材苗条的金发女性大约20岁出头的样子,她穿着一件简朴的淡色布衣,雪白的小臂从撸起的袖子中露出来,一条与穿着不符的金色项链被她微微隆起的胸部顶起来,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女人双手握住如巨牛般大的拖车的握把,轻轻松松地拉起百斤重的蔬菜水果一路穿过村子,走进林子里去了。

***

雨停了,地平线尽头的火球的光线射进林子里,照亮了树木、野兽和各种花花草草。

猎人却突然觉得冷,像是刚刚感受到雨水的冰凉。

他将匕首收回鞘中,在一棵树旁蹲了下来。

往昔的记忆让他一时间脱离了现实,飞也似地到了与她初识的地方——那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蓝天白云、叽叽喳喳的鸟叫,以及至今无法忘怀的那种无憾而平静的舒畅感觉。

开始和结束,真不知道该怎样定义。

当时自己的心像是初生一般纯洁美丽,其中又偶尔浮起些由岁月带来的沧桑与苦涩。

一时间想不起什么事情,只能任由她那美丽的容颜勾摄着自己的灵魂。

明明记忆里没有她的脸,却总觉得似曾相识。

金色长发随性地散着,两只超乎人类之美的眼睛像宝石一般晶莹。连她穿什么衣服都顾及不到,单单是那副完美无瑕的脸就让人没时间去想看别处。

“你总算回来了。”她说,语气里还有点闹脾气似的任性。

而自己却像傻子一样呆呆地看着她,不发一语。

思考着她话中的含义,却完全不记得曾经在哪里相遇过。

然后,便是一片天旋地转。

她吻了我。

甜草的香气、软软的湿湿的触感、突如其来的浑身的燥热······

一直就这样下去也好,那时的我想,就这样下去就好。

然后除她以外的一切都与我再无瓜葛。

***

女人把拖车用胳膊粗的麻绳牢牢栓在柱子上,将堆成小山的蔬菜一点点地往下搬。不知不觉间,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

小木屋的周围是数不清数量的高高的树,女人和猎人的家建在了森林的正中央。他们用村子里买来的斧头砍光了这里的大多数树,只留了一棵用来拴住拖车和一匹被驯化的【双抓狼】。被砍掉的树木的主干用来做木材,其他的枝条在夜晚用来当柴烧取暖。在好一番打理之后,一个颇像样的木屋就这样建成了。

到了雨季,木屋里经常被打得透湿,所以两人决定用金属板加固房子的顶。起初常来骚扰的野兽也被猎人出色的捕杀技能吓得不敢再犯,成问题的食材问题最终也被“女人负责采购素食,男人负责猎取肉食”方案所解决。在对房子数不清次数的维修和加固之后,这里的条件总算得以保证两人正常的生活。

女人将所有的蔬菜都堆进了棚子里,大呼一口气打开了房门,扑也似地陷进了床里。对她而言,今天的工作量已经足够。

直到猎人拖着一只鹿和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跨进房门,女人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

“饿死了。”猎人把扛在肩膀上的剥好皮的动物撂在门前的长木板上,那是这两口之家说好的专门用来放猎物的地方。

“懒死你得了。”女人没好气地帮猎人取下脏兮兮的皮革帽衫,摆出一脸嫌弃。

“今天也下了大雨,感觉超级,冷。”说着,猎人解下别着匕首的腰带,蹬开沾满泥泞的靴子,“多放辣椒。”

女人没说什么,拎起野鹿便进了厨房。

“诶,浆果给我买了吗?”

“没有!”

猎人耸耸肩,不过一会儿就在客厅找到了已经洗好的【山地浆果】。

***

“为啥啊,那死老头抠到这种地步了吗?”猎人大口撕咬着辛辣的鹿肉排。

“可能是太老了,脑子已经不好使了。”女人用小刀切开一块肉,和蔬菜一并送到嘴里。

“打他!”

“喂,你能不能成熟点儿啊。”

“怪我咯,不是你先抱怨的嘛?”

女人狠狠一瞪,猎人立马怯懦地低下了头。

“待会儿你去洗碗。”

“哦。”满不情愿的猎人开始吃得谨慎起来,防止给自己刷碗的时候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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