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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晌午,白玉堂才出现,他敲了敲房门,里面有人应声。罗姑娘道:“我们家姑娘请五爷稍等。”婉儿确实高热已退,除了依然虚弱之外,已无大碍。
白玉堂叫掌柜安排了一个雅间,又布置好了酒菜,坐在窗边百无聊赖的喝着茶。又过了一会,掌柜亲自引两位姑娘进了雅间。
还没等两个姑娘落座白玉堂就不满的道:“再叫我五爷,我可真就恼了。”罗姑娘吐了吐舌头道:“那叫白大侠?”白玉堂白了罗姑娘一眼道:“我见你二人也算和善,以后就叫我五哥吧,今后你们就是我白玉堂的朋友了。”婉儿道:“还是称你白公子吧,毕竟我们也只相识了几日。”白玉堂瞪着婉儿道:“相识了几日?你可知道昨晚上我守了一夜?孔明灯早就不知落到哪里去了,但我为了答应你的事,等到天明我才回房,这会子还困着呢。”婉儿低头不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在桌子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婉儿在想:不过几面之缘,眼前这个人就能遵守诺言替她等了一夜。而师兄呢?他承诺看见孔明灯就会带她远走高飞,可是他始终没有出现。她不怨他,也许是他想通了,也许是他放弃了,不论如何,只要他一切安好,就一切都好。婉儿抽泣着对白玉堂道:“五哥莫要再提起此事。”便又沉默了。白玉堂赶忙道:“不提不提,永远不提,我最怕看见眼泪,不敢再提了。”
待到黄昏,王皓才匆匆赶回来,跳下马赶紧把一大包药交给店家,嘱咐赶车人守着药,待药煎好之后告知他。
白玉堂见王皓终于回来,长舒一口气道:“好了,你回来了,两位姑娘交还给你,我该回松江了。”白玉堂特意强调“松江”两字,然后像婉儿点了下头,投来一个鼓励的目光,转身离去。
王皓心想:这人真是有趣,我何时把两位姑娘托付给他?
婉儿服了药已睡下,罗姑娘坐在另一间房里发着呆,店家早已将房间打扫完毕,可她还是能感觉到白玉堂的气息,罗姑娘嘴角扬起了笑意。
另一间房中,王皓询问赶车人这两天的情况,赶车人心虚道:“一切正常。”王皓手一挥,赶车人退了出去。王皓放松的躺在床上,不一会便响起了鼾声。
这几天没有人会留意婉儿的一举一动,赶车人一直流连在花丛,哪有其它工夫。他觉得王皓实在是过于小心,两个小姑娘其中一个还病歪歪的,能有什么事情发生?最多只需要操心操心病情。
婉儿的病情是不用操心的,心结解开,包袱卸下,她也就释然了,身体当然也会很快好起来。
歇了两日后,他们又启程了,这次要去的地方是苏州。王皓几日前遣去复命的赶车人带回了密报:计划改变,不必前往松江,苏州待命。
其实计划并没有改变,一丝笑意浮现在赵卓的脸上,他们兄弟二人真是很默契。他从匣子里取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
十三年前,他破釜沉舟,他一刀一刀的割开左手的肌腱,钻心的痛意并未给他带来恐惧,而是带给他无尽的快感,他看着自己的血缓缓的流出,兴奋至极。
赵卓合上匣子,用手轻轻拍着,就像在拍一个婴儿。这个药他才吃了数月,他的左手已经有感觉了,时不时的会痒,会麻。这药一天一丸,每隔一个月就会有人按时送来,他想他的手定会好起来。
为了这个计划,他连亲生女儿都能牺牲,区区一条手臂又算什么?再者说来,这废了的手臂都有可能治愈,待事成之后,还愁没有东西来补偿女儿?到时候只怕是要什么就有什么了。他提起笔,写下了大大的两个字“舍”,“得”。他自言自语道:没有舍,怎能得?
而李云峰,早已离开了苏州,已经去往了松江。
自从华山出发,李云峰就寻遍了沿途大大小小的客栈,虽然所获的讯息寥寥,但大致方向是有的,怎么从常州开始这一路就音讯全无了?
他仔细推敲着吴妈留下的蛛丝马迹,一块丝帕,一块布,没有其他。丝帕肯定是婉儿亲手绣的,那夕阳下的白云和芦苇他怎会不认得?只是那布上歪歪扭扭绣着的“江”字,究竟是哪里?吴妈到底想说什么?他想找吴妈问个清楚,可是他再也没有看见吴妈的身影。
李云峰在松江寻了一日,依然没有关于婉儿的任何消息,他想即便是晚了数日才出门追赶,可是按日子来算,只要路线没错,他应该能在路上追的到,难道那个“江”字指的不是松江?那是哪里,难道是“江宁”?他越想心越慌。他回到客栈草草的退了房,牵了马准备出城。
这边的白玉堂也到了松江,他既没回陷空岛,也没回自己家,只是找了间酒楼,一个人坐在二楼的窗边喝着闷酒。他在想,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能叫他白五爷等了一夜,能让那个姑娘伤心成那样?那姑娘寻的是亲人或是心上人?那姑娘年纪不大难道是遇上了登徒子?他越想越心烦,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也从微醺变的晕晕乎乎,思绪也开始神游。他想起了娘说的那个有同样玉佩的姑娘,她又是他的什么人?应该是亲人,总不会是指腹为婚的妻子吧。他摇摇晃晃的出了酒楼,迎面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蒹葭苍苍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