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再看那穿着青蓝比甲的丫鬟,很快便有人认出她来,只因不是别人,正是太子身边的贴身丫鬟青玉,从小就被皇后挑选了跟着宫羽的,后来收了做通房--这也是唯一一个萧蔷不敢动的女子。
但见青玉身材匀称,肌肤莹润,五官娇好得让人想起三四月春风里绽放的梨花,何谓冰清玉润?说的就是这样的女子。她手上稳稳地拖着盘子,脚步不浮不躁,面色不愠不喜,藕臂上穿着两只同样晶莹剔透的白玉镯子,没有任何雕饰,却更显得她高贵非常,清新脱俗。
看见青玉,沈筠冰冷的心难得暖了一暖。若不是从前在太子府当过差,她当真不知道太子身边还会有这样的女子。若不是青玉的照拂,她又如何能在太子的眼皮底下藏了那么久,一次又一次躲过太子的狼爪?她见过青玉被宫羽欺负得伤痕累累的样子,当真替她心疼,然而青玉总是云淡风轻地笑笑,反而安慰别人,她很好,她没事,不用替她担心。等伤好了,她在宫羽面前又是一副尽心尽力的样子。
若问沈筠长这么大佩服过谁,那么青玉一定是其中一个。
一眼看见捧着玉酒壶的青玉,萧蔷嘴角的笑便咧到耳际去:“青玉,太子也真是的,要送酒让别的丫鬟过来不就好了,哪得青玉你亲自来一趟。”言辞间娇羞是假,矫情是真。
然而青玉很是不给萧蔷面子,径直走到沈筠面前,将那特制的酒壶往沈筠面前一放,嗓音微凉而又不紧不慢地道:“檀颜姑娘,太子特意命令奴婢将您要的‘雪里含春’给您送来,请您品尝。太子还问姑娘,还需要别的什么诚意么?”
萧蔷的脸色早绿得蛤蟆似的了,狠狠地绞着帕子,恨不得将沈筠一把拽过来,狠狠地甩上几鞭子!众人眼光各异地盯着沈筠面前唯一的酒壶,“雪里含春”是什么酒?为什么她们都没有听说过?
“不需要了,替我谢谢太子。”沈筠紧紧地盯着青玉的脸,可是青玉并没有抬起头来,也没有听出沈筠话里不同寻常的语气,点点头转身走了。沈筠看着青玉不卑不亢离去的背影,心里某个地方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她走的这半年,青玉过得好吗?是不是还是老被宫羽欺负,总是拖着一身上自己默默地舔舐伤口?
对面投来几道热度不同的视线。沈筠抬眼,两道是宫羽的,正举着白瓷酒杯朝她遥遥相敬,拇指上带着的大大的玉绿扳指,属于大丰朝历代太子的专属配饰,在阳光下闪着晃眼的绿,刺得沈筠的眼睛罚疼。
还有两道虽然淡淡的,却不容忽视,来自残王宫潋。他似乎同她一样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只同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袍少年同席。
那少年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却长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似乎正和宫潋说着什么,嘴角轻勾,便露出嘴边两个可爱的梨涡。他的手上随意地玩弄着一把紫檀木扇骨的纸扇子,正是隐王宫梓衍。
沈筠一眼就认出他来,宫梓衍好像感觉到沈筠的视线似的,扭头看了一眼,视线却没有看进沈筠的眼里,四处找了找又转回头去。
沈筠眉头一皱,那双泛着潋滟光华的桃花眼,并不似当初那般深邃,仿佛他真的还只是个孩子似的,和宫潋说着话,时而笑笑,并没有过多的动作。
沈筠心头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感觉,虽然相貌相同,穿着一致,可今日的宫梓衍与当日相比,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今日这个好像性子不同了,连心智都仿佛不同了。
“姐姐?”
铁如兰本叫了沈筠好多声,可沈筠就是没听见,于是便大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