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年,康熙正式册封孙延龄为抚蛮将军,要他首先就近剿吴。圣旨到达定南王府之时,孙延龄却称病躲在房内未出来接旨。
前来传旨的是太皇太后跟前的大太监刘安,见我从内室出来,即满面赔笑的打千道“奴才刘安给四姑奶奶请安!”
赵麽麽扑哧笑道“这老东西,偏你叫的亲热,太皇太后跟前独一份的。怎么这次巴巴派了你来?”
刘安嬉笑道“麽麽说的是,咱们是在太皇太后跟前伺候老了的,眼见的四格格出嫁,叫句四姑奶奶原不为过。原本是想派了御前侍卫前来传旨,可太皇太后又念叨着格格,怕侍卫们话说的不清楚,这不,才派了奴才来。”我先站着问了太皇太后和皇上安,才含笑道“公公坐吧,这没外人。”
刘安斜欠着身子坐了下手边,笑道“奴才谢坐!格格气色好!”
我细细询问了他来时沿途的状况,担忧道“太皇太后和皇上想必日夜难安,如今京中怎样?”
刘安沉稳回道“皇上运筹帷幄,已经把吴应雄父子软禁起来了,又调集了全国精兵,誓灭吴贼。太皇太后说,等这边局势稍有好转,要您即刻带着小少爷回京城去。”又试探道“额驸的身子要紧不要紧?皇上命他剿吴,这是刻不容缓的事儿啊。”
我心内暗暗咬牙恨透了孙延龄,面上也只得不动声色道“无妨,他不过是偶感风寒。过几日便可痊愈,公公回去禀告皇上,额驸身受皇恩。敢不尽心竭力?”
刘安点头道“奴才必定将格格的原话转禀皇上。”
我端起茶抿了一口又道“日前本递了折子给皇上,却奈何道路被阻。如今公公既亲自前来就请将这封信转呈太皇太后。”刘安起身接了信,恭身道“是。格格要保重,尽早返京才是。”
赵麽麽刚送了他出去,孙延龄便偷偷摸摸着闪身进来,我见他便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你疯了不成,好端端的做什么装病?”
孙延龄见房内只我二人,舒口气满不在乎地道“自然是不愿接旨了,难不成真的去与吴三桂作对?那才是疯了呢!”
“你是朝廷亲封广西将军,受朝廷俸禄,如今却想临阵脱逃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wap,更新最快.
孙延龄冷冷道“朝廷不过是利用我罢了,眼下谁能帮我报仇,我自然为谁卖命!”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愈听心愈寒。孙延龄将目光转向我,渐渐变地温和道“我暗自招兵买马的事。你其实早就知道了。你忍了这些时候不说,方才又为我遮掩,我很感激你。格格。我们夫妻一场,我并不愿瞒你。事实上。我与吴三桂达成了一笔买卖!”
我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心头突突直跳。低声道“什么买卖?”
孙延龄道“我答应他按兵不动,同时为他在广西招兵买马,而这些兵马将帮助我杀掉戴良臣和王永年,为大哥报仇!”
我心头一震,冷笑一声道“你倒打地好算盘!可你有没有想过,如何向朝廷交代?再者王永年和戴良臣还是广西都统,你杀了他就是犯了大清律条,终难逃国法制裁。”
孙延龄仰天大笑,眼中恨意盈然道“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王永年和戴良臣活着一天,我就夜不能昧,夺权之恨,杀兄之仇,这些就象蛇一样盘踞在我心里,怎么都抹不去。”
我强忍住满腔的怒气,冷冷道“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吴三桂岂是善与之辈,只要被他抓住你的把柄,你这一世都要受他控制,难保日后他不以此威胁拉拢你反清复明,到那时,你又该如何?便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了啊!”
孙延龄惨然一笑道“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惶惑的不能自己,一把拉住孙延龄的胳臂颤抖着道“什么叫晚了?你做了什么?”
孙延龄冰冷地手覆上我的手,刚要张嘴,只听外面嘈杂声脚步声响起,我甩开孙延龄的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