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三四月的好天儿园中碧水清浅和风习习中夹杂着花香暖阳直吹的人闲适无比我下了帖子请线安国马雄等军中手握大权之将军的夫人小姐过府游玩一片春色淡远中众夫人小姐欣然赴约一时珠光宝气笑语盈盈倒是人比花更娇些。
月牙亭内我和线安国及马雄夫人围石桌品茗闲话线夫人年近半百满面慈祥眉目中依稀可以窥出风华正茂之时的光彩马夫人却极是端庄的大家闺秀出身一头乌挽做燕子髻宝蓝旗装越衬的风姿翩然。
线夫人与已故的母妃有手帕之谊是闺中密友当年也是母妃牵线做成线将军与夫人的一世姻缘幼年之时线夫人常进王府与母妃消遣做伴她膝下三个儿子惟独少了个女儿因而待我格外亲厚我喜她软语慈爱以姨相称。
此时她紧紧执了我的手不住的上下打量着我眼眶已是微微红掩面强笑道:“王妃若是能看到如今的郡主不知欢喜成什么样子。”
我听她言及母妃只觉酸楚异常半晌竟不能语。
只听马夫人柔柔道:“王妃心系格格在天上必定能瞧的见。”
线夫人从哀思中回转来点头叹道:“马夫人说的是。”又细细的询问着我的衣食起居关怀备至。
我一一答了又对马夫人笑道:“夫人闲来无事与宝姨一同可常来王府。”
马氏夫人不卑不亢笑答道:“妾身遵命只怕扰了格格呢。”
正说着。一个浓妆艳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摇晃着走来丹凤眼瓜子脸。形容富态丰盈手持一把宫制团扇嘻笑道:“不怕。不怕咱们王府里头啊整日安静极了各位夫人要多来走动走动才是呢。”声音尖利刻意妖娆的笑声叫人很不自在。
我不解的望向线夫人她忙对我笑道:“格格大概还没有见过吧。这是孙延基正房夫人刘氏格格回来之时恰逢她娘家丧事因而此时才得见.更新最快.”
一阵刺鼻地脂粉香气随风迎面而至她靠近我时才恍然这股浓烈的气息自她身上出的只见她毫无避忌地肆意打量着我片刻笑道:“瞧咱们格格这通身气派这脸儿这身段。啧啧连我这个女人见了都忍不住喜欢呢。二叔就是有福气连带着我这个做大嫂的和这样美地弟媳做妯娌面上平白多了几分光彩呢。”
众人见她说的不伦不类。俱掩面而笑我只淡笑道:“阿离。给大嫂看坐。”
她倒不客气。不待阿离相让早已坐下。咕嘟咕嘟一碗茶已进了腹内扇子扑闪摇晃起来嘴里尤自不停道:“听我们那口子说前几天得罪了格格我说不要紧格格是什么人那肚量能和你一般见识吗?今儿一见果然应了我的话儿不是显见得他是个没眼力见的人。”
我知他是指前些日子赵麽麽与孙延基因王府事宜吵闹之事闲闲笑道:“大哥多虑了一家子说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话。”
她拍着腿笑道:“瞧瞧是不是要不怎么说太皇太后都疼格格疼到心坎里去了说出来地话就是让人心里舒坦既是这么着做嫂子的倒有件事要求格格恩典呢。”
我端起茶抿了口道:“大嫂有话只管讲但凡我做的到的没有不应的理儿。”
她凑近我谄媚笑道:“我想着这王府这样大就二叔和格格住着怪冷清的他们孙家也只兄弟俩所以她没有说下去我早已明白本想婉言拒绝却又不忍当着众人使孙延龄失了脸面毕竟这都是他至亲之人心内叹气也只得笑道:“大嫂的意思我明白了既这样大哥和大嫂搬进王府便是。”
刘氏闻言喜不自胜一迭声的赞我贤德宽厚。
我命阿离吩咐下去准备开宴亭内单摆一席只坐了我和线马两位夫人及刘氏其他夫人小姐皆在亭外开了两席这些诰命夫人们素日与夫君出兵放马少了些许闺阁女子扭捏做态之势饮起酒来亦是毫不含糊我一时欢喜命人取来上好桂林三花酒亲自与她们把盏。
线夫人挨近我低声道:“马雄眼高于顶天不怕地不怕惟独怕了他这位出身书香世家续弦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