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虎变回人形,挥手淡淡:“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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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飞行赶路,一边是闷住脑袋往前赶去。
半晌,顾隼闷闷道:“我和他是一道从这里出生长大的,以前,我和他是朋友和竞争对手。他从小就是修炼天才,我就是气不过,才独自出去游历。”
左无舟在心底补充一言:“应当就是出去的过程,被顾玺抓住。”
“几十年前我回来时,他跟我差不多。”顾隼想起以往,苦笑:“想不到,数十年过去,他始终还是比我快一步。”
超圣兽,领先这一步,就已经等若是领先无数步了。迈出这一步,和迈不出,是极大的分野。
君不见,历年历代,许许多多惊才绝艳的天才武圣,悉数是不甘的倒在超圣这一门槛前。
机缘是一种很难言辞述说的神秘,不一定是天资高绝,修为高绝,就能突破。历年历代,无数代十大武圣,能成超圣的并没有太多。
顾隼郁郁半时,终于冷冷回首:“你究竟是谁!”
左无舟失笑,神念细心扫描,无遗漏。才摘取面具下来!
顾隼化做石雕,万般震动,千言化一语:“你又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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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无舟颌首:“你是第一个见了我,没说我还活着的人。”
熟悉的淡漠之色重现,顾隼终于回过神来,震惊跃起:“你没死!传言你已困死余晖原了。”
天边彩蓝,左无舟漾住一丝冷然:“死了,也能回来。何况,我没死。”
顾隼张口结舌,半时无言语。只是震撼无比,细细感知气息,呆滞:“你果然突破了,你几十年前是武御,现在是武宗了。”
“年纪不到一百岁的武宗。”顾隼痛苦的缩住一张大脸:“情何以堪。”
身为圣魂一族,顾隼一身修为,濒临突破,亦值自傲。可数千年修炼,不过只得这点成绩。左无舟却是百岁不到,就有了武宗修为。
若顾隼知晓左无舟修炼七魂七魄,尚且基本圆满,随时可能突破为武圣,约莫顾隼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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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相谈,左无舟将二号真魂界一行大概相告,略做一些隐瞒。
顾隼直是瞠目结舌:“原来,原来天下果真有九十九个真魂界。天下,竟还有那等所在,倒也有趣。”
有此揣测者,果然并非只得左无舟一人。
余震未褪,顾隼放声大笑:“好,好,既然你没死。那就最好了。走,去找魂天宗麻烦。”
“且住。”左无舟不动声色:“我回来的消息,暂未有外人知晓。我欲待暗中给魂天宗一次痛击,再曝光身份亦不迟。”
“目前天魔作祟,是否寻魂天宗报仇,我暂未有决定。”左无舟神色淡淡。
兴冲冲的顾隼先恼,再喜:“好,正好,我倒也想看看,魂天宗要是知道你未死,那又是何等表情神色。想来,必定精彩无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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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宗!
盖天王观天,喟叹:“这天下,怎的一下子就乱了呢。”
魔魂大战,实在太多反常了。
长空宗暂未有太大的问题,但通道依然被天魔攻击过。侥幸是将天魔打杀了,才得了一时的安宁。
盖天王悲伤的看着忙碌修炼的弟子:“不知这些弟子,又有几多人能活下来。”目光往聂问身上定住:“如果左无舟还活着。”
盖天王无奈苦笑:“左无舟纵是还活着,恐怕连武宗都还未能突破。纵是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莫说他只是武御,纵是成了武宗,甚至武圣。也没有太大的作用。”盖天王深深惋惜:“可惜了如此一个天才。”
旁人看不懂,盖天王断没有看不懂的道理。这将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战争,甚至连超圣者都未必能决定战争。何况武圣。
但盖天王一定不知,一个武圣许是无法决定一场战争。但,一个无比强大的武圣,就未必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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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天王黯然半时,把聂问唤了过来:“下一波你们准备。”
聂问正色:“师祖,我爹虽已不是宗主,却是武圣,我不能也不可以比其他人更早。”
盖天王苦笑,摆摆手,示意聂问先退。
就在这一霎时,一道极是森寒的气息波动。盖天王神色顿时就变了:“鬼无相!”
遥遥天空中,鬼无相竟率领十名武圣一道浩浩荡荡的往此处赶来,施礼:“盖天王,好久不见。”
盖天王冷冷直视:“鬼无相,你带这么多武圣过来,究竟想干什么。”
鬼无相惨白惨白的脸上诞出一丝笑:“好说,盖天王明白事理,我就不妨直言了。”
“天魔入侵,天下大乱。想来……”鬼无相眯眼,声惨惨:“想来,盖天王也是时候将镇魂印交出来了。”
镇魂印!
长空宗顿时一阵搔乱喧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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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宗没有镇魂印。”
盖天王冷冷肃杀,眼中浑浊褪去,焕发烈火一般的色彩。
鬼无相惨惨一笑:“我还道盖天王深明大义,原来不过如斯。这有还是没有,却不是你们说了算数。”
长空宗其余两大武圣,悉数电射而至。在盖天王身旁如山屹立。
鬼无相的笑容褪去:“看来盖天王是不想交出镇魂印,不想天下太平了。”
盖天王佝偻的身板,忽然间传出噼里啪啦的爆豆声,竟是瞬间变得高大魁梧许多,竟是威风凛凛,赫然正是年轻时盖天王之威势:“你们是为镇魂印还是为私仇,你我心知肚明,索姓不要废话了。”
“是打是杀,盖某奉陪到底。”盖天王深煞一音,如洪钟响彻,豪情盖天:“也不消婆婆妈妈的说那些废话。”
鬼无相呵呵笑言:“盖天王多心了,我等只为镇魂印而来。”
……
……
盖天王哈哈放声大笑:“你这鬼无相办事说话,却忒的不磊落了。你们魂天宗分明嫉恨当年左无舟那一档子事,却寻了这等冠冕堂皇的借口。”
魂天宗的武圣们悉数色变,数十年前那一档事,委实是魂天宗的疮疤。如今被揭起来,那等痛,只在心底。
鬼无相并无反常,看似极认真:“你却是错了,我今曰的确是为镇魂印而来。”
语音一顿,鬼无相绽出鬼气森森的笑容:“不过,算一算当年左无舟那笔帐,却也正合适。此乃我的想法,诸无道吩咐我来,确是只为镇魂印。”
“只要交出镇魂印,我们转头就走,绝无二话。”鬼无相的神色极是认真。
此言并无虚假,鬼无相存有清算当年旧帐之心。不等于诸无道也有此心,诸无道此人虽霸道得蛮不讲理,却是实实在在的心怀天下,一个长空宗,诸无道还真的不放在心上。
鬼无相环顾半时:“我们纵是掐住时间,还是来晚了。”
盖天王心中诞出几分不安感。
鬼无相阴阴惨惨:“聂朝野不在,应当是主持你们长空宗的后路了。就不知,是不是天君宗给你们的建议。料来,聂朝野也能看懂三分。”
“盖兄,你不会当真以为我们就不知你们在准备后路吧。”鬼无相的笑容诡异莫测。
“废话少说!要战就战。”盖天王心寒了七分,怀住一颗悲壮之心,狂啸动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