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与泰尔奇几乎整夜未眠在小屋中等候东莪可是眼见天色渐亮却依旧未看到她的身影。阿提放心不下向深山中寻去可是却没有看到东莪她急忙回到小屋果然也未回这里。她心急如焚便要下山去找泰尔奇劝了许久方才使她安静下来自己则下山去了。
他一路寻觅几乎连城里也寻了个遍也没有见到东莪只得无功而返。二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良久阿提喃喃自语道:“是我逼的她太紧了么?是我做错了。若是她就这样不告而别那我……我与姊姊的大仇又要怎么办好呢?”泰尔奇不知如何安慰正着急间却听得小屋木门轻开有人走了进来。他俩同时回头看到东莪就站在眼前阿提几乎喜极而泣迎上前道:“你去了哪里?”
东莪目光沉定看了她一会道:“我要见一个人你可有法子?”阿提忙道:“格格要见谁?”东莪道:“济尔哈朗。”阿提情不自禁微微一颤转身向泰尔奇望去。
泰尔奇上前一步道:“格格为什么想要见他呢?”东莪不答。他又道:“济……济尔哈朗如今位高权重只怕难以接近。”
东莪微微一笑淡淡道:“你们倘若没有法子我就用自己的名字去见他想来也不难。”阿提忙道:“那不行的我这就去想法子。”
东莪又道:“你们在京日久难道不知道他重病在身么?一大早就已有好几拨太医进府去了再不见他只怕永远无缘相见。”她不再说话转身回房关上了门。
阿提二人互望均觉对方目光中尽是忧色只一个夜晚而已眼前的东莪竟有些让人无法分辨了。
济尔哈朗身为开国重臣又是当今皇帝顺治的叔父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位极人臣住所自然也是极尽奢华。亲王府闪亮的红漆大门外立有一对汉白玉蹲狮府门面阔三进上盖琉璃瓦单檐歇山顶下是如刀削般平整全都一样大小的青砖铺就前有五层青石台阶气势非凡。
自从他于五月因病革去职务在家休养以来本来已拒去一切访客。可是这日他的府中早早便有太医出入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天还没亮透府外已聚集了数俩马车各个官员纷纷递贴问安上门探望来了。
王府之中既要接待来客又要安排医药等琐事只忙的院里各人往来不断手忙脚乱。主事的是一个名唤张量的体胖男子他四十上下面圆短须正拿着一块绸帕不停擦拭脸上如雨般淌下的汗珠一边极力压低声音道:“轻些轻些你们要脑袋不要了?弄出这么大的声响不知道老爷病着吗?”他转眼看到一边的几个侍女又急道:“你们倒是快一些呀!里面等着呢!”那两个侍女手拿托盘听了他的话慌忙快步往里院去了。
她们走到一个墙角忽然自墙那边转出一个黑衣人在她们颈后横掌一切这二人立刻闷哼了一声倒在地上。边上的另一个黑衣人忙接过她俩手中的托盘。这两人将这二个侍女拉到一边的小房里关上房门。过了一会自这小屋中走出两个侍女打扮的人来她们反手将小屋关好手拿托盘互望一眼朝里走去。
她二人刚走出几步迎面一个侍女已跑了来道:“还不快些屋里等着换帕子呢!”二人忙低头应了在她身后跟随。三人走了一会进到一间大屋之中这屋内进深三间每个门厅均挂有厚帘因而光线十分昏暗。
那两个侍女走到第二个门帘之外便被示意停步站在一旁另有侍女接过她们手上的托盘自去里间忙碌。二人站了一会接过空盘走出屋来。在门外稍稍一顿依旧朝原路返还别人也不去注意她们。二人转到一边四下张望了一会其中一人轻声道:“格格现下你有什么打算?”说话的人轻抬面孔脸上凹凸不平但似敷了与面色接近的东西看来并不刺眼正是阿提。
另一人也面敷有物脸上木无表情只有一双眼睛灵动不定在阿提脸上停了一会道:“我要回到方才那屋里去他一定在里面。”却是东莪。
阿提道:“时间久了就怕被人让出来。泰尔奇便在侧墙之外可是真有什么事他也一时近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