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日之后,郑夫人果然时常寻东莪前去做伴,或是在她房中一同做做女红,或是陪她到城中穷人家发放些食物用品。她还为东莪置办了几身新衣,东莪虽一力推迟,可是终究逆不过她也只得收了。郑夫人待她特别的宽厚,逢人便会将她夸赞一回,郑淮等看到她如此看重东莪,也是均自高
这一日,东莪又被郑夫人唤来房中做伴,她听到桃儿传话,便急忙朝这边院中走来,迈进房门看到屋里除了郑夫人,还有一位须发黑白相杂的老者坐在一旁。郑夫人看她来了便起身迎上拉了她手到那老者面前道“快来见过,这是淮儿的叔公郑鸿逵郑老爷子,”东莪听郑经提过此人,忙向他行礼问安。
郑鸿逵木然不动,将她上下打量一会,才缓缓道“不必多礼了,坐下歇歇吧,”郑夫人笑牵东莪在一旁坐下,向他道“这便是我方才向叔父提过的那个姑娘,来府里不过月余,可是人人称赞,瑞的是心灵手巧,秀外慧中。我这些日子与她做伴,都快离不开她了呢,”说吧呵呵笑了起来。
那郑鸿逵道“刚刚侄媳妇说过……你是姓……秦吧,”东莪点头应了,他道“秦姑娘久居北方,到这南方来可有什么不适应吗?”东莪答道“初来时是有一些不适,近日已然好的多了,”他点了点头,看看她道“老夫看你气度不凡,举止得当,倒不像是一个小小幕撩家能生养出来的孩子,”东莪笑道“前辈过奖了,因家父对小女子自小便管教极严。也请先生来教我学识了一些书字,因而谨言慎行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何况如今来到此地,更是不敢稍有放肆。怕闹出什么笑话来,因而说话行事之间分外在意一些罢了”。
郑鸿逵抚须点头。道“说的也是,女孩儿家是应当这样。如今有地女子仗着有几分姿色便目中无人惹人厌烦,最是不可取,”郑夫人面露微笑坐在一旁,东莪轻轻点头。只听他又道“淮儿这孩子忠厚,能带你回来,你应当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好好管束自己的言行,我们郑家也不是一味看重门诋地人家,只是你还是需得多多谨慎约束自己才是,”东莪轻轻咬牙点头应是.^^^更新最快.
郑鸿逵看了看她道“今日侄媳妇是见老夫来了,才特地唤你来见上一面,我在这里再和她说说话。你去吧,”东莪向郑夫人看去,见她微笑点头。也就行礼告退下去了。
郑鸿逵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待郑夫人关好房门回来才道“长相不错。待人接物也确是有一些过人地地方。也只不过比眼前的孩子稍好一些,没什么可担心的。”郑夫人笑道“叔父见过了,我自然放心,说起来这可是淮儿第一次带回来的姑娘。本来呢这郑家的长媳怎么说也不能是这样一个身份,偏偏他爱地跟什么似的,我问了他几句,便听出他心意来了,”她起身为他加了茶水,又道“淮儿年青气盛,喜欢美丽少女,这也罢了。最让我心烦的是他……”说罢眼睛朝东厢一张,做了一个眼神。
郑鸿逵道“这怕是你多心了吧,”郑夫人放低声音道“绝不是多心,你想想他那样一个人,平日里几时给过家中的女人好眼色了?可是对着这姑娘,居然开口大笑,还不止一回。他的书房,平日里我进去看看,他都要跟我脸红脖子粗的,这一回居然还让那丫头自己在屋里挑书呢,”郑鸿逵道“这……不能吧,”郑夫人道“这可是我亲眼所见,绝不会错,只怕他自己尚不察觉,可是待到他明白过来,可就遭了。郑鸿逵点了点头道“那就让他们早早完婚不就得了,”郑夫人道“唉,我也愁着呢,瞧这丫头这般得他的心,若是做了儿媳,还不知要怎么疼呢,这将来哪里还有我经儿的位置呀?”说罢轻轻叹气,又道“说实话,这丫头品性也算端正,虽然傲气一些,可也不是个太难相处的人,怕就怕淮儿娶了这样地媳妇,说不准还真出息了,到那时,我们娘俩就更……”说罢伸手擦了擦眼睛。
郑鸿逵看她一眼道“你看看,这么多年了,也改不了这毛病,你哭什么呀,难道还能让经儿吃亏不成?”郑夫人抽咽道“我这些年如此忍辱负重,还不是都是为了他吗?可是他几时给过一个好脸色看。叔父您是看到的,当年为了那个贱人他是如何羞辱于我……我都苦苦忍了,如今却又为了那个贱人的儿子这般让我难做,自打那小子从江南回来了,他做什么都叫上他,我地经儿每日无所事事,他连问都不问……叔父你说……哪个是亲的,哪个才是偷养地,是不是他地亲骨肉,那还二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