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陈老太爷说道:“我小石村一共23户人家,大多以上山打猎为生,只是二十年前被州城的苛吏强派了粮税,所以在村前村后开垦了一些荒地,平常分一些人手种些庄稼。若老天垂怜,收成好些,这日子过得也就舒坦一些。若是像今年这般酷热,地里庄稼只怕收不到什么,到了交秋粮的时候就会窘迫些。”
旁边一个村民恨恨说道:“那州城收粮的狗官,明明我们村子以打猎为生,却偏偏摊派我们粮税!”陈老太爷手一抬,说道:“不说那个。这日子虽然过得清苦,总比那些离家要饭,卖儿鬻女的要强的多。只是有一点,这大人们整日里忙着打猎种地,村子里的孩子也就全都荒废了。有心想找个识文断字的先生来教教孩子,一听离着州城二百里地,却是一个都不肯来。”说完老太爷看了一眼宁天,用商量的口气问道:“若是请你来教孩子,不论是文是武,总叫孩子们学得一技傍身,你看可好?”
宁天稍一沉吟,还未开口,陈老太爷又说道:“你放心,总不叫你白忙,你家日子也不宽裕,这教娃娃必然要耽误你工夫,以后你家每日的粮食肉菜,都由村里出。”宁天赶紧说道:“倒不是担心这个,只怕我所学不精,耽误了村里的孩子,辜负了太爷的期望。”
旁边张小羊他爹喝得七分醉了,一听这话,当先嚷了起来:“啥?你可是州城里的将军,那些混小子要是能跟你学上一手半手的,就是他们的造化!”大家一起哈哈大笑,宁天也不矫情,一点头说道:“行,以后谁家有那合适年纪的孩子,都送到我这里来。”既然敲定了这事,大家再无牵挂,一起敞开了吃喝。
这顿饭一直吃到深夜,孩子们架不住困,早已被自家老娘带回家去睡觉。张小羊他爹喝得站都站不住了,陈福找了几个汉子把他送走,留下几个人帮着宁天家里收拾碗筷桌椅,然后就各回各家。陈老太爷今天也是喝高了,他那年纪,这酒喝得只怕会伤身,陈禄背着他回去,这一路上,老太爷竟然哼起了小曲。陈禄憨笑,说道:“好久不见祖父如此高兴了,可是为了那宁天的事情?“老太爷却不答他,只一个劲的唱着。
再说那宁恒,从醒过来后,那宁王氏不住盘问,身上可有什么不爽利。宁恒歪了歪脖子,扭了扭腰,突然哎呀一声叫了起来,捂着小腹,脸上做疼痛状。宁王氏吓了一跳,莫不是孩子在水里闷了太久出了问题。那宁恒忽然哈哈一笑,说道:“娘,这身上确实有一处地方不舒服”,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孩儿饿死了!”宁王氏虚惊一场,又好气又好笑,见儿子肯吃东西,也不把他带出去和众人吃喝,只悄悄地走进厨房,寻那上好的鹿腿肉,又盛了满满一海碗干饭,还不忘打上二个鸡蛋,给自己儿子送去。
宁恒也不多话,抱着那海碗,就着鹿肉,大口吃了起来。宁王氏在旁边看着自己儿子吃的欢实,眼圈禁不住一红。这一天发生的事,对这个把夫君和儿子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的女子来说,实在是有如天塌下来一般,若不是最后两人都无事,只怕自己也要和他们一块去了。
宁恒发觉自家老娘神情不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知道今天只怕是把她吓得不轻。他丢下饭碗,噗通一下给宁王氏跪下,轻声道“娘,今天是孩儿错了,不该与人争强斗勇,更不该把自己陷于险地,让爹娘为我着急,实在是孩儿不孝。”
宁王氏也不扶儿子起身,看着儿子小脸说道:“你说的对也不对。可知道错在哪里?”宁恒想了一下,迷糊的摇了摇头。宁王氏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冷声道:“你宁家到你这代,已经是九代单传,你祖父祖母到死也不忘为娘肚子里的你。今日你若没了,我也不多说,只找把剪子划花自己的脸,再往心窝子里一捅,就随你这个不肖子一起去了。到了地下,我是没脸去见公公婆婆了。”宁恒听的这话,身上冰凉,冷汗哗哗的流了出来。宁王氏一向和蔼,对他更是百依百顺,一句重话都没说过。今日说的这般决绝,只怕是真把她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