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这大片的遁光,正是被那白骨道人惊走的各派弟子,深夜之中,他们无处可去,却又贪图涧底的宝物,不愿远离,见小石村上空剑气森森,心知必是同道中人,便一齐过来探个究竟。
胖道人驾起遁光,向众人迎去。凤依云、张丹青、乔韫等人恐他有失,纷纷腾空,跟在他身后。待那片遁光来到近前,几人在人群中扫了一眼,见都是熟人,这才放下心来。
对面人群中忽然有个中年道人来到他的身前,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口中说道:“前辈,在下是无极殿公孙长老座下弟子赵从简,家师被那白骨道人、血河道人和东极教祖长生挟持,要去那涧底寻宝。临行前家师让晚辈速来向前辈求救,请前辈看在大家同属道门一脉,伸出援手,无极殿上下感激不尽!”言罢,人群中又有二三十个道人上前,跟在赵从简身后,躬身向胖道人行礼。
胖道人摇摇手,说道:“这个急不来,要从长计议,你们挑个主事的,先随我来!”说完他向其它门派的弟子喊道:“你们也是,来几个主事的,其他弟子便在这村外等候,先说一句,老道这剑阵杀伐凶厉,你们切莫乱闯,以免自误。”说完,胖道人带着凤依云等人,飞回小石村中。其它几家门派各自站出主事之人,跟随胖道人一行而去,其余弟子各找地方歇息。
待回到宁恒家中,众人团团而坐,年轻弟子则站立一旁。胖道人问道:“那涧边发生了何事,你们谁来告诉老道!”
那赵从简双手抱拳,向四面摇了摇,口中说道:“不敢劳烦各位长辈、师兄师姐,还是小道我来讲述把。”言罢,他便将那深涧边上,自胖道人等人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他心中虽然焦躁,但是为人成熟稳重,这一番言谈举止,自有一番风度,场中诸人无不暗道:这公孙羊的徒儿倒是个不凡的。
胖道人耐心听他说完,也不言语,只是低头寻思。众人之中,乔韫最是心急,见胖道人沉默,他倒是先忍不住了,说道:“那白骨道人虽说是成名已久,我们也不见得怕他,大伙儿之中便以张丹青剑术为最,那妖道在他的剑下恐怕讨不得好!”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纷纷把目光投在张丹青的身上,张丹青的剑法如何,他们在那涧边已经领教过,都觉得乔韫这番话到也还说得过去。
张丹青见众人打量自家,也不说话,眼睛微闭,心中却是觉得乔韫一番话,很得自家心意。
他打小崇拜师父李慕白,一身做派倒有三分他师父的模样。但要说心中还有个念头一直挥之不去,那就是想要亲眼见一见自家的长辈元蜃儿。他得入太一教门庭之时,元蜃儿早已跨界飞升,遨游星河去了。张丹青对这位长辈的所有了解,都是从门中其他长辈口中听来,每每听到他只身仗剑,横扫他人门派时,都会觉得一身热血澎湃,恨不得自家早生几百年,跟在元蜃儿身后,看他大展神威的样子。
张丹青也知道这不过是自家的妄想,元蜃儿此刻也不知身处哪个星河,又岂能听到他一个年轻小子的心中想法。好在老天开眼,居然把白骨道人送到自家身前,元蜃儿在没得道之前,便能一剑斩破这个妖人的道基,换做自家,张丹青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此刻乔韫一番言语,自是勾起了他心中的念头。
胖道人回头看了一下张丹青,见他眼睛微闭,不作一声,心里暗觉好笑。他这个后辈是个什么性子,自己哪能不清楚,平生只爱练剑,太一教上上下下,除了他那个掌教师父素有威严,他不敢招惹之外,其余人等,隔三差五地便叫他拉上一起,磨炼剑术。
开始他只寻教中的同辈比试,竟无一人是他对手。被教中其他前辈知道,有那好奇心重的,想见识一下自家晚辈是如何了得,便主动邀他比剑。张丹青自是大喜,两人同上试剑峰,乒乒乓乓比了一个上午。待两人下山,便有弟子调侃于他,问他可知道厉害。谁知张丹青还未开口,身旁的那位前辈倒是爽快,直接告诉众人,这场比试是自家输了,太一教又多了个了不得的弟子!
众人这才大惊,那个本教的前辈,也是个剑术超群的,没想到居然败在了张丹青的手下。而张丹青经过一番比试,虽然是险胜,但是收获良多,自此便痴迷上了这个路数,只要那教中长辈得空,便痴缠上去,软磨硬泡也好,出言相激也罢,硬是在教中和一干长辈斗了个遍。
这比试的输赢,当事双方如果不说,其他人自然无从知道。只是打这以后,但凡见到张丹青堵到自家洞府之前,这些门中的长辈无不紧闭洞门,不肯出来。有几次被张丹青逼的急了,便告到他的师父那里。李慕白也不说什么,只要来一个告状的,这张丹青就要去那教中的剑池,洗剑一年。这样来回搞了几次,张丹青学得聪明了,不再将魔爪伸向本教的长辈,而是游历天下,遍寻名山大川,找那各门各派的剑术高手比剑。
这前文提到的龙虎山弟子杨林,为何见到张丹青便有些不自在,实是他心中有了阴影,这张丹青几次慕名而来,要寻他比剑,杨林见是太一教的年轻弟子,心中就有些不以为然,觉得他过于自大,自家得道多年,于剑术一道虽不是顶尖的,但也不是你这个毛头小子可比的,只是不允他。
谁知那张丹青也是个犟驴脾气,偷偷躲在龙虎山附近,半月不走。杨林有一日外出办事,正好叫他堵个正着,张丹青只说要比剑,杨林心中有气,便想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那一番大战足足持续了三日,杨林硬是仗着修为高过张丹青,用了无数法宝,勉强撑了个不败,那张丹青气势如虹,剑若奔雷,每一剑都叫他左支右绌,几番忍不住就要抛剑认输。可谁知这张丹青斗到第三日,突然收起长剑,凝神不动。杨林也不知他抽什么风,只觉这个机会稍纵即逝,驾起遁光慌忙逃回龙虎山。
张丹青立在那里足有一日,把自己的剑术里里外外印证了一遍,长啸三声,这才回到太一教。李慕白也不斥责他,按照老规矩,有教内一人告状便罚他一年,有教外一人告状只罚他一月。饶是如此,这张丹青也被罚了十年,困在那剑池之内,终日洗剑,不见天日。
这些事情也不是秘密,几家长辈都知道这个孩子是个剑痴,喜欢他对于剑道的执着。掌教李慕白更是曾经发话,太一教的下一代掌教,非张丹青莫属。正是因为有这些因果,胖道人才异常谨慎,唯恐这个天资卓绝的孩子因为自家的决定而陨落在此,不好向自己的掌教师侄交待!
凤依云自是清楚这位长辈的忧虑,她沉吟了一会,说道:“不如前辈将那周天星斗大阵带上,只求困住那白骨道人,再让丹青从一旁攻他,这样就稳妥的多了。”
胖道人思前想后,也觉得只能如此,便点头说道:“这倒是个稳当的法子,只是我若答应,丹青你切不可冲动,到时候一切听从老道的安排。”
张丹青心中大喜,脸上却不见表露,只淡淡地说道:“一切都听师叔祖的!”
胖道人嘿嘿一笑:说道:“我知你是个有主意的,但我告诉你,若这次你不听劝告,执意妄行,老道回去拼得这张老脸,也要叫你家师父把你关在剑池内百年!”
张丹青一张英俊的脸上这才有了波动,他嘿嘿笑道:“师叔祖这是什么话,好像我张丹青是个不省事的!”
他话音刚落,周围便有几人低笑,胖道人瞪瞪他,不再理他,回头问那凤依云:“那祖小怪把东皇钟带来,你可有什么法子应对?”
凤依云说道:“晚辈把那物事带在了身上,虽不能压制那东皇钟,却也不虞他作怪!”她此言一出,周围各人都是大喜,这东皇钟是出了名的难缠,那祖老怪仗着这件宝物和门中的七位元神长老,这些年可没少给他们气受,眼下听这凤依云如此一说,虽不知道她带了什么,但若能让那祖老怪吃个挂落,也是喜闻乐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