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郑之昌,又该如何处理?”
这位仁兄虽然帮着太子党立下了大功,把死对头汉王一脚踢出了京城去山东就藩,汉王就算再怎么迟钝,在反思自己失败的过程中也能发现端倪,一旦当他意识到自己被郑之昌给坑了,定然会失去理智的去疯狂报复。
除此之外,太子党又该如何面对郑之昌?
这次党争之中,因为郑之昌而落马的太子党可不算少数,否则汉王也不会如此的信任此人。面对这样一个身份重重的人,太子党同样会心生芥蒂。
而站在祁王这边的勋戚们,同样也没得好,对于郑之昌同样怒视。如果有人要报复此人,想必勋戚们同样乐得帮忙去落井下石。
郑之昌已经将朝堂上三大派系全都得罪了,他还怎么活,太子保得住吗?
“准确的说,郑之昌没想着自己能善终。”
太子幽幽的说道,“他早已算到自己最后会被围剿,难有生路,他最后的想法,就是多拉着几个汉王党和祁王党下地狱。”
吴中有些迷茫,这是个什么疯子啊?
根本就没想着自己最后能捞到多少利益,就想着拉几个人陪葬,给太子铲除敌人?太子给这厮灌了迷魂汤吗?
“壮哉……嗯?”吴中刚想感叹郑之昌高风亮节,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郑之昌要对付祁王?!”
这事和祁王有什么关系!
太子党和祁王党不是亲密无间的战友吗,大家还一起联起手来对付汉王来着,现在怎么又要反水去对抗祁王?
“祁王,没出什么力,就借着孤之手除掉了汉王。”太子嘴角上扬,“等汉王就藩,孤的对手,就只剩他一人了。”
吕中默然,事实确实如此。
之前的金陵城,祁王、太子、汉王三足鼎立,祁王府和东宫有着共同的敌人——汉王,所以他们才能互相信任的联合起来,可现在眼看着汉王要被撵出京城,祁王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也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说到底,党争哪里真正的朋友,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而太子,只是选择先下手为强而已。
手段卑劣并不可耻,输家才是最可耻的。
……
汉王即将就藩的消息公布后,朱高燨也从松鹿山返回了祁王府。军士们的训练计划已经有了大概轮廓,有赤戎在松鹿山,接下来的训练中即使没有朱高燨这位祁王爷也可以很顺利的进行。
他在松鹿山练兵,并非是单纯的想要训练王府护卫。王府护卫什么时候都能训练,何必专挑和汉王斗的最狠的时候去?
还有一部分重要的原因,就是去迷惑汉王,制造出一层假象,为太子党争取更多的机会去反攻汉王。如何汉王倒了,朱高燨也可以安稳的回到祁王府恢复生活,只不过松鹿山那边的训练也不能停,这属于是他的核心班底。
朱高燨并不知道太子那边正在想着给他来一手内鬼背刺,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
因为,朱高燨现在正在策划着对付太子党计划。
他与太子的想法,不谋而合。汉王倒台后,双方都在准备着先下手为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朱家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手足残杀。
朱高燨叫来了苏武,询问道:“皇上那儿说明汉王就藩的日子了吗?”
“还没公布,不过宫里面传出来消息,汉王就藩应该不会拖到月底。”苏武答道。
苏武现在并未于祁王府担任职务,其身份类似于汉王府上的门客苏青,属于是幕僚,准确的说,更像是朱高燨的私人秘书。
朱高燨在松鹿山的这些日子里,都是苏武在联系宫里的关系,关注着京城里的风吹草动。而苏武每日会根据收集来的情报,整理出一封长书汇报给朱高燨。
“月底吗……让本王想想。”朱高燨摸了摸下巴的短须,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
古人蓄须讲究礼节孝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没有特殊情况下不能随意损毁。在父亲去世后,男子不能刮掉上唇的胡子,母亲去世的话就要保留下巴的胡子。虽说这些礼节到了明朝已经有很多人不当回事,但朱高燨还是遵守了这个礼节,徐皇后病逝后,他便一直在蓄须。
朱高燨对于亲爹朱棣没什么感情,但对于他始终对母亲徐皇后保持敬意。
主要还是朱棣不地道,整天把自己亲儿子当猴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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