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南岭仙朝许家弟子!师姐再追来,我…我怎么也要回去与家主哭诉今天的悲惨遭遇!”
脸蛋有些婴儿肥的道袍女子犹豫,手上出剑缓了下来。
她看看那准备要追上的背影,又看看那边那个中年道人。
“咳咳。”
中年道人开口,“忘荼,停下吧,为师刚才推算一二,确实不是这位许执事。”
道袍女子停下,有些不甘,却是作揖称是。
许知恩终于能停下来呼出一口气,看向那个湖泊…哪里还有湖泊,就剩个小水洼了。
“真就要一滴都不剩了。”
中年道人笑呵呵的开口,“许执事,你父亲可是南岭许家家主?”
许家是古老的修仙世家,南岭许家只是分支,既然能在南岭仙朝立足,定是有过人之处,流玉宗也不能太过分了。
许知恩连忙作揖,心底虽然有些不服气,却还是诚心道:“不敢不敢,知恩只是旁系弟子,才去剑庄修行的。”
仙风道骨的老道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师侄,把我徒子徒孙赶成这样,就这样算了?”
中年道人暗暗咬牙,“这老东西刚才可看的乐呵。”
“咳咳,忘荼,去与许执事道声歉。”中年道人又抛过一枚玉符,“许执事要是想来流玉宗修行,随时都可以。”
既然这老东西不给面子,那就当众挖他墙脚,直接给弟子信物!
老道笑了笑,不再多说,长辈的身份要拿稳。
不然他早就一脚踹死这个“师侄”了!
许知恩接过玉符道谢一声,双手负后,一脸正经的看向那个女子。
道袍女子上前,单手负剑身后,断断续续道:“许…许知恩…许执事…姓赵名忘荼,一场误会。”
“是我姓赵名忘荼?”
道袍女子气鼓了嘴,有些委屈道:“是,是我姓赵名忘荼。”
许知恩笑眯眯道:“原来是赵师姐,我说怎么这么像我一位故人。”
赵忘荼恼怒,本来她一个天玄前期没逮住这个地盛境的泥鳅就生气,还被如此打趣…
女子想了想,暗笑一声,随后笑容甜美的问道:“是哪位故人呢?”
许知恩看见女子竟然还偷偷吐了吐舌头,深吸一口气后,想说什么,最后却挥袖离去。
这种外人眼中的可爱之举,在他许知恩眼中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但是…这里人太多,不然这种没怎么出过门的小姑娘,他非要把她气哭不可!
老道瞥了一眼远处的紫衫,暗暗摇头,打算回去要门下弟子多练练嘴上功夫。
斗法能赢,嘴上也不能输了。
…
梦清站在一棵大树顶上,看了一眼挂在树干上的余庆后,眺望远方。
不知为何,那个老人不能出现在她眼中,韦夏至与老人的对话,她更是听不见。
红裙女子看着坐在地上的少年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余庆胸前那致命一爪,已经被她帮忙止住血了,时间久些,这五阶实力的汉子自然会醒来。
红裙女子喃喃低语,“这样倒也好,有地方修行,也有人照顾…”
半年前,一个少年突然闯入了她的生活,也是那个少年救了她。
身处泥潭,灰暗绝望的她,也会迎来曙光,那是上天的恩赐吗?
她与两个异姓姐妹同为寻梦楼花魁,但是她们姿色比她要差些,下场也都很惨。
说是好人家,其实是被林姓妇人卖到那个富甲家中受尽折磨而死。
她们偷偷传信回来说日子过得如何如何好,只有梦清能在字里行间看出,是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把她们关在房间内,慢慢折磨。
两位姐妹死后,又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
还好有韦夏至带着琴谱过来,帮寻梦楼赚了不少钱,那林姓妇人才暂时放过她。
梦清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笑了笑。
她做完这一切后,其实也想跟在韦夏至身边,但是…
她只是一个寻梦楼内卖艺卖身的风尘女子罢了。
尽管她已经不是那副身躯,那又能这样呢?花魁梦清还是梦清。
“梦清呀,在想什么呢?”不同的嗓音从她心底响起。
梦清摇了摇头,最后看了一眼远处后,往相反方向飞去。
“阳光总是偏爱少年…谢谢你,阳光也是。”
最后,她语气有些痛苦的说道:“我们…再也不见。”
一直往北走去的韦夏至突然回头,仔细的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继续向前。
又走了数十里,他叹气道:“也不知是何处了,就该把那笨马也带来。”
没了那匹马当眼睛,也没有问路之人,着实是瞎子找家,不知东南西北。
韦夏至的这个位置,要是一直往北走,可能数月都出不了东南灵脉。
“走一步飞一步吧!”
炼气化翼,少年往北飞去。
走了大半天,韦夏至也是盼着楚夫人或者梦清回来找他,但是一个都没有回来。
至于许知恩…
也不知是哪位高人追他,既然许执事还能有逃跑的机会,那就只能默默地保佑他了。
“菩萨保佑,许执事福大命大。”
在道家地界求佛,确实有些离谱,但是听白莹说那些佛门之人大多心善,既然神通广大,那就帮帮他们剑庄的许执事吧。
要是没帮的话,当他没说。
少年满脸愁容,其实心情很好。
自己没死,叶薇也不在会被白莹控制,而且梦清这个傻姑娘还活的好好的。
“当时还觉得林婶帮她找的那个富甲人家是个不错的归属,现在想来,倒是我多事了…”
踏上修行路,越行越远,与天地同寿,什么风景看不到?
他不知道,寻梦楼楼主一夜惨死,泸州城有名的一个大户人家除了家丁外人,家中一滴本家的鲜血都不剩,只留下家主的几房妻妾。
更是成了道宗脚下的一桩无解惨案。<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