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令狐坡深一脚浅一脚,梦游般回到山脚下的农家小院,他刚要抬脚进屋。
突然,从屋内黑暗处闪出一抹人影。
他吓得亡魂皆冒,缩身抬眸,但很快又舒缓了下来。
面前是一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眉清目秀,一件灰色的破旧长袍,随便裹在身上。
一双大杏眼,射出的却是冰冷目光。
她叫秀娘,姓氏尚不明,是数年前老猎户进山打猎,返家途中捡回来的,说是给儿子当媳妇。
数年来,猎户老俩口待她亲如闺女,就这个令狐坡不是个东西,简直就是畜生。
这厮吃喝嫖赌,醉酒回家对着秀娘是非打即骂,说她是丧门星转世,败家女。
有次,这混球钱输光了,逐将秀娘也押在赌桌上。
多亏老猎户两口子,承诺尽快还债,否则,她就被卖到窑子里去了。
老猎户为了给秀娘赎身,拚命进山打猎,结果被黑熊所伤,抬回家就咽了气。
当晚,养母上吊自尽。
二老丧事,还是秀娘跪求左邻右舍,帮着埋葬的。
养父母去了,孤苦伶仃的秀娘,本意也是不想活了,实在是生不如死。
可一想到自己亲生父亲,临死前留有遗言重托。
无论如何,她必须咬紧牙关,坚强活下去,以完成父亲的遗托。
令狐坡看到秀娘怀抱着一个不小的包裹,明显准备要出门的样子,他诧异道:“秀儿,你这是…”
秀儿是养父母对她的称谓,令狐坡不发酒疯时,也是这样叫唤。
见他又是两手空空的归来,除了失望,还有恐惧,都一并浮上秀娘的脸颊。
在平时,令狐坡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或是干咳一声,都能让她浑身抖簌半天。
此时的她,双手下意识地抱紧包裹,犹如绵羊见到恶狼般,快速从他身边一闪而过,逃也似的出了里屋。
“哎…”
见她对自己不理不睬,而且还怕得要命,令狐坡张嘴欲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说些啥?
总不能说我是刚穿越时空过来,以前那些烂事,可不管我的事。
令狐坡摇摇头叹了口气,然后摘下铁弓等打猎工具,挂在墙上,便走出屋去。
他皱着眉宇,站在院子里片刻,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便快步往厨房走去。
石木搭建的厨房,四处漏风,十分简陋。
粗糙的餐桌上,放置着一只土瓷碗,里面有三个玉米窝窝头。
令狐坡用手摸了一下,感觉比石头还硬。
两只缺嘴的小土罐里,分别装着很稀的一点小米糠粥。
哦,还有半碟野咸菜。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比狗粮还差出几条街区!
可这些还是秀娘,在院外的几块山地里,担水刨地种出来的。
她白天洗衣烧饭,上山砍柴,下地干活,累死累活,可到了晚上,还要遭受这赌鬼,酒醉后的打骂虐待。
瞧着她裸露在外,满是淤青的手臂,令狐坡心里是既难过又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