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含辞反问道:“你的暗卫呀?”
李景瑜挠了挠头,说道:“我没带,我不喜欢有人跟着。”
谢含辞叹了口气,但依旧面带微笑说道:“想必小王爷自小就有高人指点,这轻功……”
李景瑜连忙摆手:“学轻功太苦了,那个我不行,但是我暗器使得特别好。”
“糟了,城隍庙。”谢含辞丢下一句话便向酒楼外跑去,李景瑜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城隍庙火光冲天,大股黄褐色的烟柱,不住地在城隍庙的上空盘旋上升。
谢含辞看着门外石柱上钩着一块蓝色海浪暗纹的布料,这是衙役衣裳的料子。
昨日,她根据说书人所讲的劫富济贫的故事,曾建议崔衙役去贫民聚集的地方追查贡品下落,看看是否有人将贡品中的金银之物送给穷人。
谢含辞深吸一口气,用帕子捂住了口鼻,便要往里冲。
李景瑜将她一把抓住:“你不要命了?”
谢含辞拽开他的手说道:“我想要命,但别人不能因帮我而死。”说罢,头也不回地冲了进去。
城隍庙的墙壁被烤得噼啪作响,时时不时的几块烧着的木头渣,地上都是燃烧的火舌,刚才还活生生的说书人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往里走,崔衙役倒在神像的前面一动不动,谢含辞蹲下身,将手放在他的鼻间,还有呼吸。
谢含辞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头,可她只是一名十三岁的少女,如何能扛起一名七尺男儿。
她拼命使劲站起,却一个踉跄倒在了神像脚下,一块碎瓷深深扎进了她的手臂,她已经睁不开眼睛,只觉得视线一点点模糊。
“谢含辞!”忽然有人大喊着她的名字,接着一股凉水朝她泼了过来,她打了个冷颤,大口大口地吸气。
李景瑜浑身湿漉漉的,不知从哪里找了个连提手都没有的破水桶。他将水桶倒扣在谢含辞的头上,扛起崔衙役便往外走。
二人坐在地上狼狈不堪,脸上都是炭灰,哪里还有知州千金和京城小王爷的样子,一旁的崔衙役躺在地上还未醒转,谢含辞给他把了下脉,好在并无大恙。
一队红甲卫从远处匆匆赶来,谢含辞一眼便认出,为首的正是驻守城西驿站的刘副将。
刘副将见到李景瑜下马行礼,谢含辞微微皱眉说道:“刘副将的消息可真快啊,城西到城东,您这么就来了,只是看起来却不像来救火的。”
刘副将不理会谢含辞,而是望着面前的一片废墟,正如说书人所言,只有城隍神像神采奕奕,不见半点破损,甚至像新的一样。
“看来果真如那讲古仙所言非虚,城隍爷显灵,这神像栩栩如生,不见半点破损,都应验了。只是不知里面有没有落魄书生,不对,现在只怕已经是城隍爷爷座下的文判官了。王先锋,一会看看这废墟里面有没有仙驱。”
谢含辞踉跄着起身道:“刘副将还请歇一歇吧,这讲古仙不过是您的传话筒罢了。城隍庙着火是他今日才讲的,您一直在城西,上哪听这故事呀?
谢含辞向前走,经过王先锋的身边:“另外,我没记错的话,王先锋你轻功了得,在军中号称踏雪无痕啊?掳走个人应该不是难事吧。”
王先锋抱了抱拳,低头不语。
谢含辞接着说道:“山神抢亲发生在田利县,我记得那日您从雍西过来,恰好经过田利县,药农晚上归家才能发现尸首,您只要先一步通过讲古仙将此事传扬出去,众人只会道这说书之人未卜先知。”
李景瑜问道:“那这无头剑客又是怎么回事?”
谢含辞轻笑:“事后,我去了荣华酒楼的二楼,发现窗户上有一道极细的刮痕。不知小王爷可否听过铁蚕丝?”
李景瑜急得有些跳脚;“哎哟,你可就别考我了,你问我些金银玉器,字画古玩,我还能答上来。我就一纨绔子弟,你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谢含辞转身看向刘副将:“这铁蚕丝坚韧无比,却极细。那天已经入夜,若将这铁蚕丝提前系在高处,过路人自是无法察觉。但那士兵不一样,他骑马提着长剑比一般人高出许多,冲我刺来时速度又快,人不过是血肉之躯。这脑袋自然是像是豆腐块一样被削了下来。”
说罢,谢含辞还不忘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眼睛里闪着一丝……兴奋?<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