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士兵挠挠头,有些诧异:“一百八十颗?那旗上能挂得住吗?”
左边的士兵不置可否地说:“哎呀,小乙,你还是年少无知了。一般肯定挂不住,但他是鬼魂啊,会法术的。”
见谢含辞拎着食盒走到帐前,左边的士兵有心逗逗他,上前一步伸手想掀开食盒:“哟,长得像白豆腐的小哑巴又来送吃的了,今天是什么呀?”
“阿律!别这样,人家着急给小汝阳王送吃食,别为难别人。”被叫做小乙的士兵一把拍开了他的手,又对谢含辞说道:“快进去吧。”
谢含辞冲他抱了抱拳,快步走近了帐中。
“小王爷,你皇叔什么时候回来呀,这军队里现在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谢含辞说着将食盒重重地搁在了案几上。
李景瑜不以为意:“不就是说中午亡灵作祟,大越的军旗上挂了三百颗人头吗?”
谢含辞惊道:“三百颗,我刚才听的还是一百八十颗。失敬失敬,看来还是你消息灵通啊,已经听到了七八手。”
李景瑜一挥折扇:“惭愧,不过是多在皇城里混了几年,虚长了几分探听消息的本领。”谢含辞打开了食盒,最下面的一层并不是吃食,而是一包牛皮纸,纸上还沾了点白色的粉末。“这是什么?”
李景瑜用手指一沾,就想凑到鼻尖闻一闻。谢含辞急忙拍开他的手:“你怎么什么都往嘴里送,万一是毒药那?”
李景瑜从怀里取出一个掐金小葫芦:“诺,这是我娘给我的,说是可解百毒。”
谢含辞似信非信地接过小葫芦:“可解百毒?王妃难道是找神仙要的?”
李景瑜撇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忘了我娘出身何处?她可是蓝氏一族的公主。”
蓝氏掌管着南境边陲的小国,国土虽不大,但帝族蓝氏却掌握了极高的医术,号称可解天下之毒,换言之蓝氏所制之毒也天下无人可解。
谢含辞拿出了一个装了水的碗,把牛皮纸上的粉末抖进碗中,又将一根银筷子插了进去,银筷子毫无变化。
“这应该不是毒药,但也不能一概而论,我娘说有些毒药,无色无味,即使是用银针也使不出来。不过,这到底是什么呀?你从哪弄来的?”
李景瑜负手而立,用银筷子拨弄了一下牛皮纸问道。
谢含辞说道;“这是我在水井旁边捡到的,我还特意问了几个士兵,他们都说这两日喝的水有些发涩,以为是这里水质不好。”
李景瑜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怀疑有人在水里加了这个,那这肯定不是毒药,不然那些士兵喝了就死了,也轮不到你问。难不成是致幻的药物?喝了这个所以才看到那大越国士兵亡魂?”
谢含辞摇了摇头:“我囊中的水还是出发前装的,但我也看到了大越的士兵,所以那不是幻觉。何况,光靠幻觉也无法真的将人的头颅砍下来。”
李景瑜在帐中踱步:“不行,现在本就谣言四起,若此时再下令让所有人倒掉水肯定会扰乱军心。”
谢含辞思索了一会儿:“昨夜他们能连杀十三人,今日又能提前在水井中下毒,我怀疑咱们的军营中不干净。此时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倒不如将计就计。”
二人商议一番后,李景瑜决定将计划告知谢渊,正要走出帐子,被谢含辞叫住。
“等等,你这么过去?咱们现在还不知道细作是谁,有可能就安插在你跟我爹的帐外,你这么过去被他们看到,会怀疑你已经有所觉察,才找我爹商量对策。”
李景瑜停住了脚下的步子,瞅了一眼谢含辞扔在案几上的食盒:“有了,我就说今天小厨房做了点心,我给谢大人尝尝。”
此时的谢渊正在帐中看着家中送来的信件,不由得觉得头痛万分。
信中,沈淑怡说谢含辞也偷偷跟过来了,此刻就在军中。可是这军中,不算随军的粗使杂役,光是士兵就有五千人,她一个女孩子会在哪?现在还闹出大越亡魂士兵一事,她到底在何处,是否安全?
谢渊正苦恼着,小汝阳王拎着个食盒从帐外走了进来,大声嚷道:“谢知州,我这次寻的厨子甚是不错,给你也送点吃食尝尝。”
小汝阳王一边打开食盒,一边凑近谢渊轻声说着眼下的情况和筹谋。
谢渊越听脸色越难看,眉毛也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小汝阳王分析得不错,只是计划过于冒险,眼下中山王还没有回来,凭他二人能够做好这个局吗?谢含辞如今还不知身在何处,若是被细作发现,会不会伤到她?
谢渊一时进退两难,他扫了一眼李景瑜带来的吃食,目光立刻停在了那道烤馒头片配泡菜坛子水上。“小王爷,这两道菜莫不是酿琼叶和冰壶珍?”<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