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兄长,不怪如琚话多,实不相瞒,玉姐姐与我虽认识不长,但对我关怀备至,嫁娶之事,我也想她做个堂堂正正妻子,而不是什么小妾侧室。”秦暮初一言惊醒梦中人,一番话听得秦忻德是无法辩驳,只得郁郁辩解:“我并非,并非是要冒昧你和小玉,只是...”
“清楚你心中所想,只是儿女情长并非你我所愿,还是专心仕途为上。”秦暮初看他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忽又想起方才耶律奇雄和齐之勤那一番话,只觉得这些男人,有事没事居然在儿女情长的事情上滞步不前,好歹个个都是身有官爵之人,怎么不去考虑如何为国效忠,反而在自己这儿纠结起来。
告别秦忻德步入府中,秦暮初心想,之勤哥也只是不想我入宫罢了,说到底,不过是心中那些仁义礼智信在作怪,并非真心爱自己,男人嘛,可不都是秦龚那副样子,嘴上说着爱慕至深,到头来还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娶了自己母亲,因着权势的问题连把心尖上的庄氏扶正入族谱都不敢,不得不让庄氏母子背负着“庶出”的屈辱。
“他是我兄长,秦媛颐秦媛珂是我的姐姐,庄氏有儿有女,居然没办法入族谱,其中可不仅仅是镇国公府在阻挠,秦龚自己没有动作,才是真的可恶。”秦暮初一进门,云冉便迎了上去,玉飞凰和卿禾紧随其后,云冉疑惑道:“小姐怎么突然说起这些?”
“小姐,这些话还是少说,免得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卿禾跟上,瞥了一眼走在后头的玉飞凰,“还是先回房吧。”
“任谁都知道这事儿吧,只不过是捂着不说罢了。”秦暮初刚进房,就闻见香炉那徐徐青烟的浓香,“熄了吧,庵堂的香火闻得够多了,在这儿可不想再闻,说到底什么香也都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玉飞凰便将那香炉熄灭,递上一杯浓茶给秦暮初:“小姐这是又出门饮酒了?不日便要入宫选秀,这么做可不太好。”
“是啊,那香炉也并非奴婢们喜欢,只是皇宫中人人熏香,衣物饰品难免沾染,奴婢们想着配点香味,好衬您这相府嫡女的名位。”卿禾收拾出一件湛蓝色的外袍给秦暮初试穿,“姑娘容姿姣好,身份地位也是数一数二的,岂能落于人后?”
秦暮初喝下茶后颇为舒适,长叹一声任卿禾穿衣:“你们倒是想得多,却不想这熏香中也可做得手脚?”
“怎么会!”云冉讶异,将那熄灭的熏香拨出些许烟灰,用手帕卷上就要送到大夫那去,只是玉飞凰凑近瞧了一眼,眸中晦暗不明:“不必送了,不是什么要紧的,只是少许五十散混入其中,只烧这么几回,也不会有大碍,最多是精神涣散,没点生气。”
卿禾一听便是大怒,她跟在秦暮初身边,今日刚领了上好的熏香,想着点一日试试气味,却没想到上来就被人做了手脚,对自己差点也要受害的事儿心有余悸,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便把那熏香一脚踢到:“还不上前收拾收拾扔出去,愣着做什么!”
“送来的分量不多,不至于上瘾,左右就是想让我这次精神不振退出,顺便污一把名声,想来也知道是哪个愚钝家伙干的啥事。”秦暮初嗤笑,“把这香铺到府前地上,就当是散散味儿。”
玉飞凰为秦暮初把衣服换下,对此事也不甚在意:“她倒是算计有误,姑娘您嗜酒如命,这小小计量的五十散,根本就无法撼动分毫。”随后摇头,倒是有种怒其不争的语气,“这样的雕虫小技,还想着陷害自己的亲姐妹,真是丢了秦府这大户人家的脸面。”
云冉这才恍然大悟,捂住自己的嘴:“二,二姑娘吗?”
“除了她还有谁?你这个呆鹅!”卿禾一点云冉的额头,“庄氏现在被老爷新纳的小妾气得头昏脑涨,哪有空来找我们,这熏香是大小姐差了外府的制香大师配置的,府上主子人人皆有,怎会一时发了昏,在这东西里下手,事发后,不就一下子查到她那里了嘛。”
“是了是了,云冉啊,你这小呆鹅,可得好好学学了,省得哪天被人骗了我都救不了你!”秦暮初笑眯眯地把云冉往怀里一揽,一手护在她的腰上去挠她,恼得云冉连忙跳出去:“小姐不能这样,您得庄重,庄重!”
秦暮初可不管这些,抓住了云冉就要好好“教育”,玉飞凰看着她们这闹腾的样子也是笑得开心,唯有卿禾还因着刚才的事情心里怯怯,将小丫鬟叫进来,仔仔细细吩咐了一番,让人把许多可疑的东西都送出去一一查看了,才安下心来,一把拉过云冉,救她于水火中:“云冉说得对,小姐,您现在,可是秀女,那名帖都已经入了内务府登记的,可不能再出什么叉子,得好好在家准备了。”
“那岂不是...”秦暮初环顾三人,先是看向云冉,“不能喝酒?”云冉点头,秦暮初叹气,继而看向卿禾,“不能出府?”卿禾果断回了当然二字,再看向玉飞凰,也不等秦暮初发话,玉飞凰就接上去了:“不能喝酒,不能出府,行事亦不可太过张扬,和那位‘朋友’也是少见得好。”
“这不是要我的命!”<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