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本来用来诅咒黑衣老头的东西,却沾染了我的血,这该如何是好?
我要是重新在做一个的话,时间上估计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不知道明天什么时候将我带出去,但应该不会拖到明天的子夜。
不到子夜阴气滋生的时候,诅咒的效果会差很多。
抓着这个木刻小人来回的打量,终于我下定了决心,我宁愿和他同归于尽,也断然不能让他将我拿去布阵。
想明白这些之后,估摸着差不多凌晨的时候,我带着强烈的恨意,将他的那几根头发缠在了木刻小人上,用那把锋利的刀子,刺向了木刻小人的头顶、胸腹及手脚心。
黑衣老头的姓名我不知道,只知道他的匪号叫做“邪鬼王”,虽然这只是一个匪号,只要有人喊,他也认了,这名字在冥冥之中已经和他产生了联系,我在心中诅咒凶残无度的“邪鬼王”恶疾缠身,最好能暴毙而亡。
带着这强烈的恨意,我将刀子一刀一刀的向着这个木刻小人刺了过去。
不知道是强烈的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每当向木刻小人刺进一刀的时候,我就感觉全身一震,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推着我的手。
随着我刺进十几刀之后,木刻小人上竟然有微微的白气冒出,更是唬的我睁大了眼睛。
之前在诅咒钱麻子的时候,完全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想象。
难道是因为我这次专心做咒,还是说木刻小人上沾染了我的血的缘故,这冒出的白气,有可能就是小人中附有的我的气息,或者说是附有我的强烈的怨念升腾成的。
我对着木制小人连连刺去,全身的那种意念的震颤感越强,我一连刺了百十刀,这才停了下来。
我不是巫法师,这样的诅咒有可能不起作用,但心中的恨意,却是得到了某种途径的释放。
在惶恐与不安中,长夜过尽,又是一天的黎明到来。
临死方知一死难。
之前虽然有太多的恐慌和不安,但毕竟还有生的希望,今天被老头用来布阵,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布阵,但想来阵成之时,就算我不死,以他们这等凶残的性格,也不可能留下我的性命。
毛毛也不知道去了何处,自从那天雷雨之夜寻找溪儿失败,它就没有再现身过。
棺材的蛇已经被我咬死了十来条,知道今日终究难免也被拖出去,纵然有一丝机会,我也要把握住,于是发起狠来,一连生喝了三条蛇的血,直到腹中有饱胀之感的时候,才停手。
没想的是,我整整度过了一个提心吊胆的白天,依旧(www.hao8.net)没有人来问我。
直到夜色再次弥漫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外面响起了鬼叫的声音,凄惨的鬼叫,不时地一声又一声,这些鬼显然不是黑衣老头养的鬼,因为在我听来,漫山遍(www.biquwu.cn)野,到处都是鬼叫声。
我心中一颤,莫非今天定然就是鬼门关大开的时候?
黑衣老头一直都在等这一天,这一天终于来了。
夜色越来越黑,这扇久闭的铁门终于被大开,王轩轩和陈小手同时出现,陈小手将我从石头房子中拖了出来,而王轩轩则钻进了屋里,去挑挂在墙上的人皮。
在屋内的棺材里,倒着这么多天我没吃的饭,还有我咬死的蛇、以及那个用来诅咒的木人。
我害怕王轩轩发现了棺材里的端倪,不过她似乎很急,将四张人皮抄在手里之后,和陈小手押着我,径直往后山崖子走去。
无边的深山和暗夜,此时幽暗如同另一个世界,阴风四起,在这样炎热的天气,我竟然感到了一种毛发的战栗,似乎整个山林都在凄惨的嚎叫,黑压压的树林仿佛变成了鬼怪,形状变幻着摇摆不定。
除此之外,时不时有一只白茫茫的鬼影嚎叫着从山林穿过,看来要去人气重的地方获取血食。
不知走了多久,在黑暗的夜色中,在断崖下面,我终于看到了一处三层的作法台。
黑衣老头早就等在那里。
作法台下面,十几个僵尸站成了一个圆,将高台围在其中,他们的胳膊直直伸出,一动不动。
在作法台四角,每一个转角都立着一杆红色的旗子,旗面上写满了经咒,作法台的阶梯上摆满了一个一个的黑坛子,不得有一二十个之多,之前听黑衣老头提起过“百鬼坛”,说不定黑衣老头真的养了百来个鬼魂,看起来这次,这已经是他同时能控制的极限。
即使是这样,能同时控制十来个鬼魂的人,已经是罕见的大本事。怪不得他被称为“邪鬼王”,想来是控鬼术的天才,只是沦入了邪道而已。
当我被陈小手拖着走近的时候,我模模糊糊看到每一个坛子上面都贴着一张发黄的相片,看来是死者生前的信息。
而作法台的最上面,对角立着四根柱子,柱子上面插着四把明晃晃的戒刀,柱子下面绑着绳,有百十盏红灯笼浮在半空,灯笼套子上黑色的符文练成一片。
这要不是一个邪法阵,我甚至会觉得有些诡异的唯美!
而此时的黑衣老头,脸色煞白的立在做法台之前,在他的身后,并排摆着两口大红棺材!
两口大红棺材?我心里打了突,为什么是两口大红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