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夜,她怎么样了?是什么毒?”
待到修夜仔细检查了苏澜依的症状后,祁彦琛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紧张地问道。语气里是浓浓的担忧和不安,刚刚她疼得脸都惨白惨白的,那种痛苦看起来是撕心裂肺一般。一想到刚刚的情景,他的心就一阵抽痛。
修夜没什么,蹙了眉,眼神淡淡地扫过祁彦琛手上的那个牙齿印,看着眼前的人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的脸色,黑色眸子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好一会儿,他才幽幽开口道。
“彦琛,她已经如斯重要。”
依然是肯定句,语气里是一丝毋庸置疑。
听了这话,祁彦琛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舒出长长一口气,走去床边坐下。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苏澜依依然苍白的面颊,那张原本红红的脸这会儿没有一丝的血气,透着青幽的光芒。才多久前,她还是活蹦乱跳的样子,这会儿就被不知名的毒药折磨成此般憔悴的模样。心里狠狠一抽痛,他转头道。
“修夜,救她。”
叹了口气,修夜回头,他坐在床边为她擦拭着脸颊,那种小心和温柔是从来没有过的。外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冷漠带点狠戾的七王爷,可是只有自己知道,他是那么容易受伤的人。小时候的相遇还历历在目,彦琛,你可知,这情是最毒。
不再什么,修夜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就走出了竹屋。
“你什么?送子仙?”
祁彦琛站在竹屋外的摇床旁边,一脸的凝重,带着些许疑惑的眼神投向眼前这个丝毫没有表情的人。
修夜没有看他,依然是淡淡的语气,眼神里有一抹难见的忧愁,蹙了眉,接着道,“送子仙是一种邪门的毒药,当初研究出它的人的初衷是为了得到自己不爱的人。中了这种毒的人,只会发作一次,之后就会依然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过日子。”
修夜着,祁彦琛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杀意。月光轻轻洒在他的身上,衬得他一身白衣胜雪更是披上了一层银光,一种浑然天成的凛然贵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修夜看了眼这会儿突然变得冷戾的祁彦琛,眼神投向湖面,月光铺了一片的皎洁,覆盖于上,偶有一阵风吹来,撩起柔波荡漾,点点银光反射过来,微微晃眼。
云淡风轻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种药只有唯一一种解药。”
唯一一种。这四个字仿佛是锥子一样刺在祁彦琛的心上,手紧紧攥着,手心已经渗出了些微的汗珠,心像是被提了起来,脸上却依然是不动声色,幽深的眸子定定看向修夜。
眼睛直直盯着湖面,修夜缓缓启唇,“供血之人与中毒之人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解药。”
手腾地攥紧了,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月光下显得特别苍白,隐隐泛着青色。杀气迸射的眼眸,写满了凛冽的寒意。只有祁彦琛知道,怒气的背后是深深的自责,亦是无法言的痛苦。若是找到那个下毒之人,定是不姑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如若不解这毒,是何结果?”吐字艰难,却是字句掷地有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清冷。
“终身不孕。”
心狠狠抽痛起来,从此就要失去做娘亲的资格,要如何对澜依起这样残忍的事实?祁彦琛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绝望攫住了他的呼吸,几乎让他窒息。这个自己深爱的女子,是为了自己么,竟要忍受这般的折磨。
深吸了一口气,祁彦琛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冷然到仿佛地狱的勾魂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