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眉心,祁彦琛抬头对修夜坚定地道:“修夜,我爱她。”
闻言,修夜微微一愣。想起那个几天前来找自己的苏澜依,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温暖的神情,坚定的语气,一身白衣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爱他。
呵,还真是绝配。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却是会心的笑意。
修夜缓缓道:“彦琛,我可以找到她。”
暗室。
这一次囚禁苏澜依的地方换了一个,不再是那个透不进一丝光的破地方,这个地方虽然不大,也是挺阴暗的,可是石室顶部却开了一个大口。那里有大把大把的阳光溜进来,不强烈的光线,却足够苏澜依看清身边的一切。
看来是没猜错了,这地方是个地下石室。
当阳光第二次盛情地从顶上倾泻下来的时候,苏澜依终于开始焦虑起来了。已经是第五天,自己跟彦琛过,给她五天的时间。
不过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彦琛不会耐得住的,想必是一发现自己不见了就开始地毯式搜寻了吧。料到这一点,所以自己之前跟那祁彦枫打过招呼,希望他劝住彦琛。唉,那家伙一定是劝不住了,看他一副温吞水的样子……
重重叹了口气,苏澜依锁紧了秀眉。
这时,石门突然打开了。
是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他修长的腿一迈进这个狭小的空间,一种阴沉的感觉就迎面而来。
苏澜依这会儿已经知道了真相,知道这家伙是彦琛的手足,流落民间的皇子,看他的心情也变了变。毕竟是彦琛的兄弟,就算是再不喜欢,至少也是流着同一个人的血的亲人。
不想再冷嘲热讽了,苏澜依嗓音清淡,悠悠道:“你来干什么?”
邪佞的眼睛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他道:“你应该知道,我掳你来的目的。还问我干什么?”
长叹了口气,已经要把自己做饵去钓鱼了吗?苏澜依看了眼这会儿背对着自己的那个人,眸子上染了一层淡淡的轻雾。
“你何苦呢?已经把兰妃折磨成那样了,还不够?”
“够?怎么够?我这十多年来的生活谁来偿还我?”嘶哑的声音隐含着些许的怒气,不过苏澜依却可以听出那里面淡淡的忧伤,是不甘心么?还是因为皇后皇帝从不找你让你感到凄凉?
“可是彦琛是无辜的。”
“无辜?他无辜?哼,他自小是养尊处优的皇子,九岁封王,他无辜?他可是享受得很哪……”危险地眯起了眼眸,墨瞳迸射出残忍的恨意。
苏澜依知道他在哀怨,那种不是仇恨,而是嫉妒。
“养尊处优?你真的以为那是种幸福吗?身在皇室,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可知道这十多年来彦琛是怎么过的?你真的以为他比你要过得好?”
苏澜依对于眼前这个不知道经历过什么的人怀有一种不耐的愤怒。好像全世界都是欠他一样,要是他报复兰妃也就算了,毕竟那件事情兰妃是罪魁祸首。可是关彦琛什么事?原本自己以为他是和彦琛有什么深仇大恨,才甘愿羊入虎口来看看,谁知道竟是这样的事!
他凭什么以为彦琛比他过得好?这个人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不过更严重的问题是,苏澜依不是学心理专业的。
“你是想告诉我,身为一个王爷,他过得连狗都不如?”
嘶哑讽刺的嗓音从银色面具后面传来,成功地激怒了打算平静交谈的苏澜依。努力克制住呼之欲出的脏话,苏澜依深吸了一口气。盯着眼前这个白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
“王爷?哼,你到现在都不明白。王爷?你以为是一种幸福和快乐的证明?你可知道,身处于一个华丽的牢笼里,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也就算了,可是十多年来却被自己的父皇疏远厌恶,一个不是自己母妃的女人对他颐指气使呼来喝去,总是也讨不到那个女人一丝一毫的笑意。你呢?”
想起小小的彦琛,在那堵高墙里,从小忍受一种被忽视被冷落的感觉,无论怎么做得到的都是漠然对待,苏澜依的心里就痛得无以言喻。
这也是彦琛那一身刻骨寂寞的来源吧。不过没关系,现在他有她了。想到这里,苏澜依不禁又有些欣慰。没错,不管是谁,她都要守护她亲爱的彦琛,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哼——”那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继续道:“即便是如此,他也拥有尊贵的生活,至少不用像一个乞丐一样求着跪着,为了生存。”
听了这话,苏澜依大致是可以猜到那家伙受过的苦了。也就是作为一个男子,像乞丐一样过着那种卑贱的生活,再配上他那皇族的尊贵身份,让他心理扭曲吧。
“像狗一样活着至少拥有活下去的坚定念想,心里终归是有一个顽强的信念支撑着。可是他呢?没有人对不起他却又是所有人都对不起他,无法诉苦无法放弃,可是始终服不了自己要如何活下去,却要一直活着。”
到这,苏澜依深吸了口气,努力抑制住心底泛上来的酸涩感觉,继续道:“热烈痛苦地生,何尝不是种幸福?活着本就是苦难。”
闻言,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黑眸狠狠一震。
下一秒,阴鹫的眸子里就迸射出蓄满杀意的光芒,直直射向苏澜依。<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