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修夜那里出来之后很久很久,苏澜依都把自己关在了澜艾居里。
她需要好好理清楚自己的思绪,到底这些事是真么回事!祁彦琛突然就变得这么冰冷,对自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好像自己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王妃而已,之前他们之间的那些什么爱来爱去的东西都化作了虚无。
还有那个修夜,总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神情,可是自己去问他,他又是闭口不的。看来,这件事情有蹊跷啊……
回想起几天前夏嫣柔的得意神色,突然苏澜依像是了解到了什么。难道,是那个女人搞的鬼?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情的时候,苏澜依努力把这些事情都排出了脑海,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小南那天对自己了蔓黎岛。那么下毒一定是跟蔓黎岛有关了,自己是非去一趟不可了。
定了心神,苏澜依唤来冬儿,换了一身淡紫色衣裙,前往祁彦琛所在的云澈居。
对于苏澜依来找自己,祁彦琛并不惊讶。这个女人在自己心里已经是一个不可磨灭的怨妇外加水性杨花的形象,此番前来,怕又是一场闹剧了。
但是……
“参见王爷。”
“嗯。”祁彦琛淡淡应了一声,见她似乎是有些反常的模样,压下疑惑,继续淡淡道:“有事么?”
苏澜依心中一痛,就算是两个人在你也是这番模样吗?既然你不愿意,那么就陪你演戏到底。
“王爷,臣妾想要去一趟蔓黎岛,希望王爷恩准。”如果这一次你再不答应的话,那么就只能去找修夜了。
但是……
“嗯,即刻启程吧。”
苏澜依诧异抬头,却对上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心里的疑惑加深了,眼睛是不会骗人的,祁彦琛这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绝不是装出来的。
看来,祁彦琛是被陷害了吧……得出了这么个结论,苏澜依松了口气,原来知道他不是不爱她,自己心里会这样释然。真的在乎他,在乎他是不是不爱自己了。那么现在不是了,只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不知道……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他不是可以没有任何阻碍地,和……和夏嫣柔……
心中一痛,苏澜依压下心头泛上来的苦涩,跟着祁彦琛除了王府,上了马车。一路上,两个人都是静默着,相对无言。
王府里的夏嫣柔眼睁睁看着祁彦琛和苏澜依出去,却是没办法上前去质问。有些不甘心地看着两个人远去,夏嫣柔伤感回头,正好看见修夜走过来。
顿时,心中一惊。
这个男人……很可怕。
修夜看到夏嫣柔失神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修夜见过柔妃。”
夏嫣柔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深吸了口气,柔声道:“嗯。不用多礼。”这个男人和王爷的关系很好,两个人几乎是无话不谈。本来自己是想拉拢这个人的,可是他的眼睛……似乎可以直直看到自己的内心深处去,这样的男人,她不敢靠近……
修夜见她一脸尴尬的神色也没再什么,转身就走出了王府,最近彦琛给自己的工作很多呢,自己还忙着呢。对于这个对彦琛下药的女人,他暂且把她当做一个得不到爱不择手段的女人好了。
只是她的所有动作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要是她敢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他定是不会饶她的!
祁彦琛和苏澜依到了竹林里,两个人都停住了脚步。祁彦琛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八卦阵了,记忆中似乎是来过一次的。只不过是跟谁来的,他却是记得不很清楚了。
不去想这个问题,祁彦琛转头问苏澜依,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澜依有些佩服这家伙的逻辑能力,现在才想起来问,怎么,难道忘了情,连智商都下降了?微微一笑,苏澜依道:“你不记得了?我跟你的姐姐可是好姐妹的好交情呢,来看看她也不行?”
完,苏澜依就提起步子向着那块写着“蔓黎岛”的石头走过去。
祁彦琛有些晃神,好姐妹?女人家的事……
叹了口气,祁彦琛在竹林里破了八卦阵,没一会儿那块石头就慢慢移开,两个人把小舟拉过来,一路划了过去。
船上,苏澜依背对着祁彦琛。自从知道祁彦琛也许是被夏嫣柔暗算了之后,苏澜依努力让自己和他显得疏远一些,也许这样他会更靠近夏嫣柔一些。可是,心里却是痛着,疼着,无法忽略地忧伤着。
特别是看见他,就会忍不住想要靠近他的心情……
祁彦琛兀自划着船,对于眼前这个明明是个怨妇加上水性杨花的女人又一次产生了疑惑。按理,她应该时刻缠着自己才是,可是……
相对无言,两个人来到了蔓黎岛上。
这一次,没有看见那个小霞,苏澜依和祁彦琛如入无人之境,就径直走进了木房子里。这里苏澜依和祁彦琛来过一次,自然是记得那个六公主祁诺爱的房间的。
撩起了帘子,苏澜依一眼就看到祁诺爱坐在床头,轻轻走过去,苏澜依在床边坐下。看起来,六公主的气色比起上次来好多了,脸上微微泛红,自然如出水芙蓉一般娇嫩可人,苏澜依看着这般的六公主,道:“姐姐,依儿来看你了。”
这一声姐姐,苏澜依是故意叫的,话音一落,就见到六公主有些不自然的神情,诧异地看着苏澜依。
没能出什么话来,只是淡淡一句,“嗯。”
苏澜依轻轻一笑,忽略身后的那个冰山男,继续寒暄道:“姐姐,最近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依儿好几次来都没碰到姐姐呢,不知道姐姐去哪里了……”
到这里,苏澜依明显看到六公主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不等她答话,苏澜依就转头对祁彦琛道:“王爷,今儿个我们姐妹俩要在这里些体己话,您是不是……”
祁彦琛听见苏澜依这么话感觉心里好些不自在,看了两个女人一眼,也没什么,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