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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呢?”
符云响慵懒地往椅子后座靠了靠。明媚的阳光下,可以看见空气里漂浮着的细小的尘埃,弥漫在二人之间。
且欢握着手里的钢笔,她的秀发披在肩上,看起来柔顺而温和。黑色及膝裙下纤细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着。她将一绺头发撩到耳后,抬眼看他,她的眼神……符云响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心理师都有这样的眼神,缺少了眼镜的遮蔽,她的眼睛澄澈明亮,仿佛可以洞悉人心,倒影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样子。
“不如……和我说一说你的家人吧。”且欢一向冰冷的声音此时柔和了许多,她微微仰着头看他,目光真诚。
符云响的眉毛微微上扬,露出惊愕的表情,他的双手地自然交握,“我以为俞小姐想和我谈谈我的那场车祸。”
惊愕的表情超过一秒,表明并不是真正的惊愕。
且欢微微一笑,声音依然轻柔,像缓缓流淌的细流,“你知道我不会只和你谈这些,而且我也希望你明白,你可以信任我。”
“我为什么信任你?”符云响玩味地看着她,他将轮椅微微靠她近了些。
且欢坐在沙发椅上,比他高出些许,他仰着头看她,却没有丝毫不适。
“因为我是一个心理咨询师,你的所有秘密在我这里都是安全的,我不服务于任何人,我来到符家就只有一个目的,给你你所需要的帮助。你知道我曾经在a市的一家心理诊所工作过……”
符云响始终注视着她,她轻描淡写地说出她曾经的工作经历,然而她工作的那家心理诊所明明是a市最知名的一家。
“我遇到过很多人,各种各样的。有的人是主动来找我的,他们有的有一肚子的牢骚,有的是渴望能有人倾听……当然也有人是无奈之下,被家人或朋友逼着来看心理医生的,他们可以连续几个小时一言不发,我的处境就会比去相亲还要尴尬。”
“所以,我想说的是,二少,你对我而言就和任何一个普通的病人一样,您可以对我坦诚相待。”
符云响曾经很怀疑,如果一个心理师的声音如此冰冷,那么她能否用这样的声音敲开一个人心里的窗户。但现在他明白了,当她用那样澄澈的洞悉人心的眼神看着你的时候,她的声音也会如有了魔力一般地柔和起来。
“关于我的家庭……”符云响看着她,神色认真起来,“想必俞小姐应该已经知道了很多吧。”
且欢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想听你说。”
“我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因为我大伯和爸爸之间互相争云龙国际,结果都被爷爷赶出了家门,这你都知道吧……”符云响嘴角自嘲地勾了勾,“我,大哥还有暖暖从小都是爷爷带大的,爷爷经常忙各种会议,通常只有我们三个人自己玩,还有丽姨和冯叔。”
“你们三兄妹感情应该很好。”
符云响垂下眼帘,嘴角依然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他点点头,再次看向她时,眼神闪烁,“你知道大哥和暖暖是亲兄妹……在他们面前,我总是像一个外人。”
“三角形是最为稳固的结构,但是如果其中两角的关系血浓于水,另外一角通常会感到寂寞,不是吗?”
且欢看着他,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大哥总是向着妹妹?”
“你别看暖暖现在乖巧,小时候她是最调皮捣蛋的那个,干了什么坏事都赖我。”说到这,符云响唇边又带了笑意,却是柔和的弧度。
“你们的感情一直都很深厚吧?”虽然是带着笑的语气,却仍不由自主地在“一直”上加了重音。
符云响抿了抿唇,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且欢知道他不耐烦于这样没完没了的讨论,要彻底撬开他的心墙,还得慢慢来。她收起自己的本子和笔,“时间差不多了,一起下去吃饭吗?”
“你去吧,我还不饿。”
*
中午吃过饭,一向不喜欢睡午觉的且欢也趴在写字台前睡了一小会儿,她的眉头微微皱着,阳光打在她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却是温柔的,不曾惊醒她。
两点四十分的时候,且欢去敲符云响的门。
“请进。”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倦怠。
他真的瘦的像一张纸一样单薄,黑色的修身毛衣显得整个人更加瘦削。
且欢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眉眼弯弯地说:“中午睡了一觉,感觉确实很好。”
“你平时不午睡吗?”符云响偏过头来,目光斜斜地看她一眼,他的鼻子很挺拔,像他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