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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的小包厢里,四面都是米色的墙纸,头顶的圆形镂空吊灯散发着幽黄的光晕,音响里放着古典乐,在空气间流淌。本是很宁静的氛围,且欢的心却跳得很快,她看着符云响淡定地抿了一口茶,心仍然吊在嗓子眼。双眸无意识地盯着他好看的唇瓣,不安地等待他开口。
“俞小姐,”符云响终于开口了,“你是心理咨询师,我想和你谈谈我现在的心情。”他的语气沉稳,手里的小瓷杯放在红木桌上,发出“叮”的一声,很清脆的响声。
且欢双手交握,眼睛略带警惕地看着他,“我已经不是你的心理咨询师了。”她心里是有些害怕的,这样的云响很陌生,很遥远,让她捉摸不透。
“什么?”他轻声问,语气飘飘的,好像真的没有听清楚。
且欢清了清嗓子,再想开口的时候,符云响已经走到了她眼前。他靠她很近,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紧紧锁住她的眼眸,慢条斯理地说:“我刚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声音很轻,唇几乎要贴到她的耳边。他的长指轻轻拈起她耳侧的一绺秀发,“头发长长了……”带着几分不知是赞赏还是怅惘的喟叹,他在且欢的发尾轻吻了一下。
她心里更慌,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边推开他,一边勉强笑着,“云响,你喝醉了……我们下次再谈。”气息略带慌乱。
“我没喝醉!”他重重吼了一声,有力的手掌牢牢握住她的手腕,像铁箍似的,攥得她生疼。
且欢心里害怕,嘴上却不示弱,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楚地说:“符先生已经和我把工资结清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心理咨询师了。”
“啊……是这样。”他那双幽深的黑眸盯住她,半晌,仿佛恍然大悟般低下头找他的钱包,不紧不慢地抽出两张粉红色的票子塞到且欢手里,“原来俞医生是想要工资,我不会不给你的……拿着……别客气。”他的身形一直在晃,估计神智也不太清醒。
这时候刚好服务生敲了门走进来,映入眼帘的这一幕就是有钱的年轻男士把两百块钱塞给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服务生慌忙低下头说了一声“打扰了”,逃也似的放下两杯咖啡走了出去,边走边念念有词:这个姑娘打扮得像个正经姑娘,气质也好,没想到居然是那种职业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且欢气得满脸通红,抿了抿唇,正想刻薄地回讽几句,符云响却突然爆发出一声低吼,像一只受了伤想用咆哮掩饰痛苦的狮子,“那是我爷爷!”他一拳重重捶在墙上,堪堪擦过且欢耳边。
“砰”的一声,很重。且欢惊魂未定地抬眼,看见他的眼睛猩红。
“我母亲从小弃我而去,是我爷爷把我带大的!带大我、符云程、符云暖我们三个人。”
他的喉头一时哽住了。
幽黄的灯光下清晰可见空气中漂浮的微尘,两个人的气息紊乱地交织在一起。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左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偏过头看向一边,并不想让她看到他流泪。且欢心疼极了,她的眼泪也掉下来,鼻子红红的,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衬衫衣角,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流着泪一遍遍地说:“云响,我不是故意的……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你知道……我看着他那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心里什么感觉吗?”符云响也不愿意再掩饰,泪水不停地滑下来,他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直直地看到她心里,“你知道,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时候……我什么感觉吗?”
“云响,你别哭了……”且欢颤着声音,手指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痉挛,却仍颤抖着从包里抽了纸巾,自己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却还格外认真地想为他擦掉脸上的泪水,“你别哭了,云响……都是我不好……”
手被再次握住,他看着她,眸色沉沉,让人捉摸不定。
“云响,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且欢突然笨嘴拙舌起来,只知道一味重复毫无意义的话,泪眼涟涟地看着他,再冷酷的心都禁不起被那样看上一眼。
可是符云响没有看她,他淡淡松开她的手,视线越过她头顶,声音更飘忽了,“我知道,老爷子自己犯了事儿,他现在这样,是罪有应得……可为什么不是别人闹出来的呢?为什么是你呢?当我想到那些日子你虽然睡在我身边,心里却整天想着怎么置我爷爷于死地……我都觉得害怕,觉得心凉,你知道吗?”
他的话说得这么伤人,且欢只能摇头,头发都有些散了,她无力地辩解着,“不是这样的,云响……我没想过要置你爷爷于死地,我只是想为妙妙讨回公道。”
“多正义啊,”符云响嗤笑一声,“你的目的达到了。周牧入狱,老爷子昏迷不醒,所有伤害你朋友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开心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