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初夏的来临,也溢出了俏皮的气息……”愉快的哼歌声伴随着鸡蛋下锅的“滋滋”声,且欢把火关小了点。此情此景,如果被陈如意看见,一定得好好擦擦她的老花眼镜,仔细看看这个贤良淑德的女孩子是不是真的是她家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讨债鬼。
且欢心情愉悦地把煎蛋翻了个个儿,煎蛋看上去金灿灿的,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轻轻柔柔的想念,在单恋的季节,还记得湖畔曾与你相遇……哦哦哦……”她把煎蛋放进白色的瓷盘里,从烤箱里里取出两片吐司,正当她把煎蛋夹进吐司之间的时候,冷不防从背后被人抱住。
一双有力的手臂箍住她的腰,且欢“哎呀”叫了一声,歌声戛然而止。云响靠在她耳边轻轻吻了一下,说话间还带着没睡醒的鼻音,“我是还没睡醒吗?怎么好像看见了田螺姑娘。”且欢嘻嘻一笑,头一偏避开他,顺利地完成了她的爱心早餐。
她坐在桌边,一只手撑着下巴,美滋滋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吃早餐,云响都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红晕从耳后悄悄蔓到脸上。且欢却浑然不觉,只觉得她爱的人真好看,鸦羽般的长睫微微一颤,她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一颤,鼻梁高挺,从侧面看过去棱角分明……她的视线不自觉地移向他因为吞咽而滑动的喉结,修长的脖颈往下,是淹没在蓝色衬衫领口的锁骨,啊,她在情难自禁的时候还咬过……且欢的脸蹭地一下红了,像一只熟透的番茄,愣愣地看着云响,差点没变成斗鸡眼。
云响轻轻咳嗽了两声,打散了且欢的遐思,空气里的粉红泡泡才没有把两个人彻底淹没。
且欢无意识地捂了下滚烫的脸颊,很矜持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呀,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上班了。”说着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送你。”云响用餐巾纸擦了擦嘴。
“不用啦,很近的。”简直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重重的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倏地安静下来。云响垂下眼睫看着蓝白格子的桌布,不知道在想什么,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下午又连着看了两个病患,且欢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负面的情绪真的太容易传染了,听着他们讲述那些黑暗的挣扎和痛苦的回忆,他们因为终于可以发泄而如释重负,却把自己的重担无意识地转移到了心理咨询师的身上。她听了两首欢快的流行歌,才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生离和死别,哪个更加痛苦?应该还是死别吧,因为完全没有希望。她又想到了妙妙,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已经很长了,如果妙妙还在的话会怎么样呢?且欢喝了口茶,及时地制止了那些太过美好的幻想。
中午约了宋槐吃晚饭,时间差不多了。且欢拿起手机,她的壁纸已经换成了云响的照片……那是云响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她在背后叫他,他闻声回头的那一瞬间。云响的腿又长又细,简直像个模特,他回头的时候笑得特别温暖,眉眼弯弯,虽然背着光,但看起来还是那么耀眼。不管以后发生天大的困难或遇到天大的伤心事,只要云响一直愿意这样对她笑,那她就什么都不怕。
吃饭了吗?且欢给云响发了条>
还没,现在还在开会。
且欢无奈地抿抿嘴,一想到即将和宋槐见面……她忍不住做了个深呼吸。
*
藤蔓咖啡屋
古典乐和浓郁的咖啡香味,甚至头顶散发着昏黄光线的灯光都令人昏昏欲睡。鼻尖嗅到的都是咖啡苦涩的味道,像苦艾草的味道一样,让人联想到失败的爱情。
且欢要了一杯咖啡,这个咖啡店的环境让她有点恍惚,再加上这些天没怎么休息好,简直要睡过去了。等宋槐的高跟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卡吱卡吱”的响动时,且欢才懒懒地抬起了眼皮。
“且欢,我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这是宋槐坐下后说的第一句话。
且欢一瞬间就清醒了,她皱眉,语气不善:“你这是什么活?活着怎么就没意思了。”
宋槐苦笑了一下,且欢这才注意到她今天没化妆,眼睛还是肿的,带着血丝,让人看着就不忍。
“宋凌禹不要我了。”宋槐一下子哭了起来,“宋凌禹不要我了……且欢……”
且欢的心都被她哭得酸胀胀的,咖啡厅实在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已经有好多人带着看热闹的眼神往这边看了,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心情,鄙夷、同情、理解还是纯粹是看好戏?保佑那些看好戏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失恋。且欢站起身,把对面的宋槐拉起来,从包里抽出来一副墨镜给她戴上,搂着她径直走出了那家咖啡屋。宋槐比她高,走的时候却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宋槐一直在哭,且欢很少看到她哭,印象里好像只有妙妙去世的时候看到她哭过。“我打电话叫宋凌禹来接你。”“别打。”宋槐制止且欢翻通讯录的动作。
且欢等了宋槐足足五分钟,才等到她稍稍平息了情绪。
“我过两天就会把离婚协议书签好,我已经托朋友帮我找了份工作,在中学做心理老师……宋凌禹说他会把房子和车子都留给我。所以我未来的日子应该也不会太难过。”且欢愣愣地听着宋槐说了一大串,感觉宋槐果然还是宋槐,情绪修复能力太强大了。
宋槐擤了一把鼻涕,“这样做很帅对不对?可我做不到。我不想和他离婚。”
“……”
“我说,如果他喜欢那个女孩儿,他们可以交往……没关系。只要他不和我离婚,我不管他在外面怎么样。”
且欢还没有缓过神来,眨眨眼,感觉好像突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我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