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窗外雨还在下着,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且欢将手里装了伤药的包抱紧了些,车里的空调开得很低,玻璃窗上有一层薄薄的雾气。一上车她的手机就被拔了电板扔回她手里。她安静地看着窗外,本来以为这一生再也遇不到周牧这样的变态了,真是没想到……流年不利么?
一下车,且欢也不管自己的感冒才刚好,伞都没拿就冲了出去。车子停在一个破破烂烂的乡下仓库前面,里面透出昏黄色的灯光,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牲口粪便的臭味……因为雨大,积水已经快漫上小腿肚了,且欢快步走进那个废弃的仓库,鼻子里涌入重重的烟味和汽油味。且欢打了个喷嚏。
“你来了。”莫子斐随手把烟蒂扔在地上,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头在烟头上碾了一碾。
且欢没有心思和他废话,湿湿的头发黏在前额,鞋子里也进了水,很不舒服,衣角渗出的水一滴一滴落在水泥地上,“他在哪?”
莫子斐勾了勾唇角,鞋尖转了个方向,走向仓库里一扇被锁住的大门,红色的门上锈迹斑斑。他不紧不慢地从钥匙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
“吱呀”一声,笨重的大门晃晃悠悠地打开。浓浓的血腥味仿佛在且欢心口扎了一针,尖锐的疼痛泛上来。她眨眨眼,虽然来的路上已经做了心理建设,但真的面对时,且欢还是止不住感到一阵一阵的眩晕。云响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缚住,低垂着头,眼角猩红,汗水和血迹顺着他的侧脸划下,衬衫被划了一道道,每一道伤口都渗着血,衣服和皮肤几乎黏在一处,右腿神经性的痉挛着,此时像是已经神志不清了。
且欢慌忙跑到他身前,脚步都不怎么稳,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拿出一些伤药和纱布,声音也颤抖着,对身后的莫子斐说:“让我和他单独呆一会……”
“好,”莫子斐答应得很爽快,“都出去。”
沉重的铁门阖上。
“云响……云响……”且欢小声地唤着,眼前的人“唔”了一声,眉头皱得紧紧的,挣扎着睁开了眼。
且欢见他醒了,心下松了一口气,低下头小心地用棉签给他清理伤口。“可能有点疼……”
剧烈的痛感唤醒了神志,云响垂着眼,看着哆嗦着给他上药的且欢,灯光很昏暗,却是暖色,她的侧脸看起来那么温暖,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有几滴打在了他的手上。“别哭……嘶……我不疼。”云响的声音喑哑,原本低沉雌性的嗓音现在像是被金属割裂了似的。
云响说着,想抬起手去摸她的侧脸,手臂上的伤口一扯,牵连到了全身上下,一瞬间从头发丝儿痛到了脚底心,只除了他的右腿,一点知觉也没有,云响没忍住闷哼了一声,且欢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只咬着下唇,忍耐着心里翻涌的情绪,一言不发地给他清理伤口。简单地处理好了手上的伤,且欢站到他胸前,衬衫和皮肉都黏在了一起,要撕开肯定很痛。
且欢心一横:“忍忍”,话音未落,一把撕开了他身上的衬衫,云响没有防备,痛得差点叫出来,但他的叫声被堵住了,温热柔软的唇贴在他微张的唇上,云响瞬时忘了疼痛,重重地回吻了过去,两个人都带着点不顾一切的味道,血腥味和眼泪的咸味混在一起。且欢迫切地要证明眼前这个人的存在,而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一点甜美的抚慰。
半晌,且欢轻轻靠在云响肩上喘气。
“宝贝,你真香……”云响贪婪地嗅着她脖颈上淡淡的香味,“这个地方臭死了……”
且欢含着泪瞪他一眼,简单地清理好了他身上的伤口,“还有哪里痛吗?”
云响微微一笑:“没有了。”且欢放下心来,把瓶瓶罐罐一件件收进包里。
“你把股份给他吧,在这样打下去,我受不了。”
她的语气淡淡的,但云响还是心疼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叫莫子斐进来吧,我签名。”
*
莫子斐派人送他们回去,且欢让司机去星野园。
窗外雨小了,一路上云响都在她的肩上昏睡。且欢想,星野园毕竟是个高档社区,不少名流名人都住在那里,保安系统比较完善一点,自己那个旧小区还是不太安全,而且……且欢想到自己叫莫子斐进来之前,云响贴在她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下午我就把股份都转移给符云程了……诶,轻点宝贝……”
……所以莫子斐手上签着符云响大名的股权转让书只是一张废纸而已。她家云响有时候也是很腹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