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头气焰顿时弱了,缩缩脖子,有点委屈道:“就是一只小猫咪啊,很可爱的。”
萧楼无力地抚着额头,他师父说是一只小猫咪,那必定不是一只豹子就是一头老虎了,他就是出去溜达了一下,也不知怎么就和这些猛兽混上了。
林潜直接道:“死心吧,宗主不可能允许你带回去。”
凌老头嘤嘤嘤跑出去。
萧楼抹了把冷汗,道:“还好师兄你机灵,把宗主搬出来,不然咱们两个可拧不过师父。”
他们师父面对他们时就是‘逆徒!逆徒!’,一提起宗主就是‘嘤嘤嘤’了,百试百灵。
次日,玉秀便回家和夏知荷说了林潜的打算。
夏知荷听后,道:“这样也好,开个武馆,就在县里,比他总往外头跑要好,况且他师弟家人脉那么广,他既然同意合作,这武馆肯定开得起来。”
玉秀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到时候不能天天回来看您了。”
夏知荷笑道:“县城离咱们这儿又不远,再说了,若你回不来,我还不能去看你么?你莘姨前一阵和我说过,他们家或许要在县里开一间铺子,若他们家店开成了,你到时候可以常到她那里坐坐,别一个人在家里闷坏了。还有,三好前两日已经随靖哥儿去县城了,这也都是你的伴呢。”
玉秀问:“三好已经走了?”
夏知荷道:“是啊,听你琴婶儿说,那孩子去的时候还想把她的机杼带上呢,知道带不了,还挺失落。”
杨三好从会走路开始,就是绕着机杼长大的,所以她年纪轻轻,就已经能织得一手好布,这是她赖以生存的手段。那日走时,没有将机杼带走,她心里就觉得不够踏实。
她在县城里又人生地不熟,有时一整日都找不到人说一句话。她又是不爱出门的,这两日便关在屋里打了许多络子,想着虽不能织布赚钱,可眼下这赚一点是一点,不然荷包里的银子一日日少掉,她连睡都睡不安稳。
等估摸着李靖快从学堂回来,她才放下活,去厨房烧水做饭。夜里李靖在灯下写字,她又打起了络子。
李靖忽然问道:“银子可够用?”
三好一愣,笑了笑,柔声道:“够了,出门时娘给了我不少。”
她嫁来差不多四个月,每个月能织得五百文钱,原本这些钱都给了她婆婆,那日要走时,婆婆又都给了她,还把李靖这个月给家里的六百文钱也给她,作为他们两人在县城里吃住的花用。
这间小院一个月租金六百文,他们二人的吃食她也算过了,除去家里带来的米面蔬菜等,一个月买鱼买肉还需要花大约四百文钱,总共是一两银子。
婆婆已经说过,以后相公每月给家里的钱让她收着,再加上现在手头有的,撑上几个月没问题,若还差一些,她也不准备向家里要,自己省一些,多打点络子补上就是。而且她若能尽快怀上孩子,回村里去,那这些钱还能剩余。
李靖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小布包递过去,道:“这些你收着。”
三好有些迟疑,接过来一看,里头是一串铜币,估摸着约有五百文,她道:“相公这个月已经给了家里银子,怎么又给了我这些?”
李靖道:“这是我抄书所得,你拿去用。”
他每月虽有一两银子廪银,可这不过恰好够笔磨纸张以及平日里同窗间往来罢了,若想再做点别的,就需接点抄书的活来补贴,每月给家里的银子便是这么来的。
如今他屋里人跟了过来,每月花用多了,他少不得多接点活。所幸他有廪生的名头,又写了一手好字,寻常秀才抄一本书得个三百文,他能有五百文,熬两个晚上也就赶出来了。
三好又把那些钱推回去,道:“我在家里甚少出门,娘给我的钱够花了,倒是相公在学堂里,众多同窗往来,少不得有些人情,这些钱相公留着自己用吧。”
李靖皱着眉,道:“你收下便是,我身上还有些银子。”
又看了眼三好手上的络子,道:“熬夜伤神,你歇了吧。”
见他似有些不悦,三好便不再推辞,将那银子收了,又把手上的络子收起来,道:“相公可要歇了?”
李靖道:“等我抄完这一本。”
三好看那书还有好几页,一时三刻恐怕抄不完,不过她也没劝他早点休息,去厨房把给他熬的参茶端来放在他手边,自己便睡下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