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眉头拧成了“八”字,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打不赢,没得打”。
“六妹,你说呢?”
傅莼脸上带着夜叉面具,看不出表情的变化,但听语气悠悠:“大哥,四哥。我虽舍不得,但觉得还是应该走。”
“好!”傅兖挥手一拍墙垛,手掌被炮弹击碎的砖石刺出血来,却是浑然不觉,“既然如此,我们就今夜突围。”
“是!”傅恒与傅莼齐声应道。
傅兖向地面一指,问道:“四弟,你适才一直都在地上画图,恐怕就是画这突围的路线吧。”
傅恒脚下的石板上,果然用着白粉笔画了幅简易的地图。图上简单的用白粉笔标出了牧庄、地方营盘、附近的马场、河流、丘陵、山坡,还有远处的原拂牧庄和原拂港。石板上灰蒙蒙的一片,显然是擦过了多次,看来他花了不少时间在这里思考该怎么逃跑。
“是的,大哥。”
“那你说说,我们该如何撤走?”
傅恒伸手指天,放声说:“今夜月光不明,城野地雾气也越结越浓,目难及远,正是个撤走的好时机。本来我方最理想的去处是枝幸,在枝幸,事若不济还可以撤去纹别甚至网走。如果撤往北面的原拂,那里并无我国驻兵,也无城池,敌人一攻,我们还是要逃。而且在我看来这北方的稚内等城此刻恐怕也是遭受了攻击,因此这北方不能呆。”
“但去东、南二面的道路已被松前国截断,我们又如何能去到南部?”傅莼皱眉问。
傅恒微露笑意,向着傅莼一点头,嘴里“嗯”了一声,然后对转而傅兖说:“敌方既然在东、南二面布下营盘,我方自然是要向西北面撤退。大哥还记得否,我日升商号还有只货船在顿别卸货,另外港口里还有一些渔船……”
傅兖一拍大腿,失声道:“糟了!”
他明白傅恒的意思,就是要利用这些船乘去南方。只是松前国如今已控制了除了昇阳城外的整个顿别,顿别港与船只恐怕早就被松前兵给扣了。
不过,当他再看傅恒的表情时,猛然醒悟,喜道:“四弟,你……”
果不其然,只听得傅恒得意地说:“我上午就派了人去通知这船开去了原拂港候命。不过我方携带妇孺,行动迟缓。对方也一定与旷野四处布下暗哨,要趁我等离去时追击,因此我们还得布置一番。大哥、六妹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