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阿图站起身来,在屋中逛了一圈后,指着立柜里面的一个牛角问道:“这个多少钱,可不可以看看?”
这个牛角长有二尺半,尖角与角身上打孔穿环并用银链连接了起来,角口还有个银质的盖子,可以挂在身上做器皿用。角身上雕满了图形,图上所刻的是成群的土著正在干着刀耕火种的活,场面宏大,雕工精细异常。牛角使用了青、黑二色油彩上色,整体显现出一种神秘而深邃的意味。
看到他似乎选中了这个牛角,屈闲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说:“可以。”然后就走到柜前,从里面的黑漆木架上小心翼翼地将它取将出来,递给阿图道:“你先看看,若实在想要,价钱再说。”
揭开银盖,阿图往里面一瞧,只见里面好似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用手掏将出来,将牛角交还给屈闲,打开羊皮一看,原来是一幅地图。
这张羊皮的质地有些发黄,上面还有几个虫蛀的小洞。地图上绘制的乃是一份沿海地图,包括了一部分的陆地与一部分的海域,手工绘制且看上去年代久远,可能还是古物。
看着这副古怪的地图,阿图不禁讶然问道:“这是什么?”
“藏宝图。”屈闲波澜不兴地回答着。
“哦。”阿图再仔仔细细地对着图上看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任何出奇之处,图上没有任何印记表明藏宝的地点在哪里。再取过牛角,想在牛角上看出点线索,看了一阵也是没有丝毫的头绪。
“坐。”屈闲一指软椅,然后自己先行坐下。等到阿图也坐下后,便开口说:“六年前,在下在界的一家酒馆里遇到了一名流浪者。他说急等钱用,便将这个牛角与这张图卖给了在下。此人声称牛角与图都是他家的祖传之物,还说这张图中包含着一个秘密,谜底就是一个极大的宝藏,只是他一直无法破解这个秘密,所以就决意干脆转让出去。”
听到这里,阿图问道:“他有没有说是什么样的宝藏?”
屈闲点了点头,道:“此人说是前元的大都被攻克前,蒙元皇帝预感气数已尽,便令重臣扩廓贴木儿事先将宫内的金银财宝与各种珍奇文物收刮一空,然后运往漠北。不想,武宗皇帝事先料到此着,派兵绕道封锁了元帝逃亡漠北的道路,扩廓贴木儿去不了西北,只能转往东北。扩廓贴木儿生性奸猾,他故布疑阵,用几个假运宝车队引开了尾随的追兵,然后自己带着这些宝物逃入东北,此后便再无音信。于是,蒙元宫庭中最珍贵的宝物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二百余年也无人知道它们的踪影。”
阿图只觉得难以置信:“难道这份图里就藏着有关扩廓贴木儿宝物所在的秘密?”
“不错,卖主就是这么说的。”屈闲似笑非笑地道,又叹了口气:“在下六年前得到了这份图,也研究了六年,可惜始终毫无所获。不过,假若有人肯出二千贯,在下便干脆将它给出手算了。”
两千贯,这个屈闲也是够狠的,不知他自己买来的时候花了多少钱。阿图问:“可如果这图是假的呢?”
屈闲嘿嘿一笑,一对招风耳竖得尖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下可不敢保证这图是真的,或许它确实是假的。”
如果是假图,那么自己的两千贯肯定是打了水漂。如果是真的呢,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自己也发觉不了其中的秘密,两千贯照样打水漂;可如果自己发现了其中的秘密,那回报就海了。
藏宝图、藏宝图……真的有宝物藏着吗?牛角与图都是那个人的家传宝物,为什么要用牛角来藏图?
阿图再次取过牛角,对着上面的图再仔细地端详了起来。过了片刻,眼神忽然一亮,一拍大腿道:“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