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赵弘突然注意到总管太监高拱在门边探头探脑。
“禀皇上,锦衣卫指挥同知严象大人有急折连夜递来。见皇上沉思,因此……”高拱急忙进来跪下禀报。
“不要罗唆,快递上来。”
赵弘早已经吩咐,只要严象有折,不论何时,立即传报。高拱闻言,快步走入将奏折奉上。
接过折子先略微扫视一番,再逐字细看,赵弘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起身负着手在房内走来走去。
天下再大,莫非王土。以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又能跑到哪里去,又如何能逃得出帝王的手指心。再者,他早有先见之明,便料到她或许会返回其在上海的老家旧宅,也已经下令让严象派人前去盯查。
果然,如折中严象所奏,她数日前于上海港落船并回到了自己的娘家,并被上海锦衣卫一小旗发现。当严象发下寻人令之后,这名小旗便即刻派四百里快马将此消息传递入京,目前正在对她实施随身保护。严象折中又云因夜深不能入宫,所以特在宫外等候,请皇帝示下接下来应如何办理。
“不行,一定要好好地责罚她一番,否者朕的威严何在?”他踱着步子,硬着心肠想着。
可如何责罚她呢?这个实在是让他犯难。她只不过是他的情人,最多也就不理她,再就是小小地关她三天,难道还能将她打入大牢么?
皇帝没有关人大牢的权力,所有的司法权在大理院的手里。宫里有个小牢房,是用来关那些惹恼了皇帝的臣子所用的,但最多只能关人三天,超出三天就必须放出去。她如今还有着宫内女棋官的职司,所以皇帝还是可以关她三天的。
可是,他怎么舍得关她呢,又怎么舍得不理她呢。
一想到她的檀唇媚体、音容笑啼,心中便是一轮茫然若失。思来念去,终于还是长叹一口气,然后走回御案前开始写密旨。
写完密旨,赵弘将它连同一份折好的文书一并装入一个密筒内,封好后再盖上火漆。又再拿起桌面上早已准备好的圣旨,连同这个密筒一起交给了高拱,道:“你速去严象那里,将诏书与这个给他,并和他一起前去上海宣旨。”
“奴婢领旨。”高拱接过圣旨与密筒,躬身退出。
御案四周,红烛摇影,赵弘白皙而英俊的脸在灯火下泛起一股憧憬之色,口中喃喃地道:“不管如何,只要能早点回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