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慢慢来。哦,找到了,你排在这里呢。”她指着一只小脚趾给他看。
他拿起了她的脚,亲了那个小趾头一口:“能排在这里也不错,起码还在身上。”
“傻子,我就你一个呢。”苏湄被他拿住了脚,脚心一阵奇痒,不由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你刚才还数,不会真有这么多吧?”
“骗你的,急急你。”苏湄嫣然一笑,眉目间带着小女孩般的玩劣。
看来,这个老婆是已经被自己给牢牢地抓紧了,也不会去跟别人喝酒吟诗了。虽然如此,却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他自己还有好大的一堆难题需要去解决。今日已是正月十六,距他离开京都的时日也不远了,一些难于出口的话也不得不说了。
再三地鼓了鼓心中的勇气,阿图道:“《礼仪》中有言‘既嫁从夫’,嫁了人是不是就得听相公的话?”
这种话居然问得如此正儿八经。苏湄心中陡然一沉,警觉性直线提升:“哦。这是自然,三从四德还是要守的。”
“那……那相公我要纳妾,你也不会反对,是不?”此句说完,适才凝聚起来的勇气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大半,胸中像个瘪了的口袋般空空荡荡,那点剩勇怎么都鼓之不起来。
“唉。男人总不止一个老婆的,只要不是太过份,两、三个还是可以的。”她叹息一声,说的话极度通情达理。月光下,她的秀眉微蹩,却更显出一股冷的美感。
先生就是先生,有才有德。女德中至高的境界就是“去妒”,这需要何等的修养才能练成。面对着苏湄这种海量般的女德,阿图几乎就要被感动得泪奔了,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老婆,我爱死你了。”
“相公,那你到底想纳谁呢?说出来,奴家也可帮着你好好准备准备啊。是盘儿吗?”她迎合着他,口中姣喘,眼波迷离,双手也伸去了……
傅莼与傅樱之间,先把谁坦白出来,这可是件伤脑筋的事。最终他还是决定先拿小的出来探探路,看看风色再说。
“不,是傅樱。让我先亲亲你,你太美了。”
“啊!”,他发出阵杀猪般的惨叫。苏湄却一下跪坐了起来,双眉倒竖,目光狠辣,她适才刚给了点颜色他看看。
“死小子,你居然敢瞒着我……哼!从现在开始罚跪二个小时,老实坦白。”
要害被袭真是要命!他瘫倒在床,浑身抽搐,无法动弹。半响后,才微颤颤地在床上跪直了身子。
“臭东西。还有什么瞒着先生我的,赶紧交待!”
“是,先生。其实‘弱水三千,但取一瓢’一直是学生我毕生的信仰。不,先生你一人就已然比得上弱水三千了,我凭什么那把另外二千九百九十九瓢给别人喝啊,你说是不?”
“少啰唆,不要废话,坦白问题。”
“是。可那二千二百九十九瓢……”
“闭嘴!那是先生我的问题,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