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楼的议室内,傅家兄弟三人正围着长条形的胡桃木的会桌而坐,脸色均带沉重。(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顿别距库页岛仅一海之隔,丰原国内乱以及薛奕去北见国求降之事他们前两日就知道了,却万没料到国府因为国主病危的缘故,而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傅兖看了兄弟们一眼,只见傅异皱着眉头,歪坐在椅子里,显得有气无力,傅恒正在端杯喝茶,脸色与举止都是从容不迫。
傅异似乎想好了,坐直了身子开始发言,每次三人开会,都是他抛砖引玉,“薛奕为人豪气,我等每次去大泊之时都是大小宴席地款待,所托之事无有不应。大泊介为人也仗义,是个朋友。如今人家落难,我们可不能见死不救。”
“况且我们与薛家正联手在库页岛开矿,若是薛家不保,咱们的商号与矿脉搞不好都会被熊伤收归国有。不过国府不肯出兵,也没什么好法子可想。如果派两只船,让佐藤取的武忍在夜间于大泊东南面沿海接他们一家出来,应该问题不大。商号和矿要是没了,也就算了,人还是要救出来的。”
薛奕离开大泊时,是在大泊东南面的沿海找到条渔船出来的。从大泊城往南直到库页岛的东南角,海岸线一百二、三十里,以丰原国水师之力,想完全封锁住是不可能的。
谈了自己的看法后,傅异对着傅恒问道:“老四,丰原国三沢水师实力究竟如何,你可知晓?”
三沢水师是丰原国水军主力,母港就在大泊西北二十几里处的三沢港。
傅恒抬口就说:“三沢水师有红鹳级轻巡洋舰一艘,白鹄级护卫舰三艘,炮舰七艘。每次封锁大泊港都是两船联袂而出,要么是两艘炮舰,要么是一艘护卫舰加一艘炮舰。”
对于三沢水师的情况,看来傅恒是十分的了解。傅异本来也只是随口问问,也知道己家舰队的实力与一国水师相比乃是不值一提。不过即便是丰原国的这十来条船,也是属于孱弱级的,连巡洋舰都没有,只有条轻巡洋舰充下门面。
傅家向福建水师购买的是两艘旧舰,一艘春级舰,一艘秋级舰。二船的主战炮都是八斤直炮,春级舰装八门,秋级舰装十门。两舰还另外再各装几门六斤直炮与八斤曲炮,总装炮数为前者十八门,后者二十门。至于人员,春级舰配船员六十人,秋级舰配六十八人。两艘战舰来顿别前,曾在福建进行了一次大修。大修之后,据验船师所言,大致还可以再用十多年。它们现已取好了新船名,春级舰叫“春潮”,秋级舰叫“秋雨”,由吕毅中管着练兵的事宜。
讲完三沢水师的实力,傅恒笑问:“莫非三哥是想和三沢水师开战?”
傅异苦笑一声,老四完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揶揄了老三一句后,傅恒正色道:“三沢水师实力远强过我们,不会有人相信我们能打败三沢水师。就算我等今日为大泊打败了三沢水师,替薛磐结了围,但大泊城自身税赋不足,粮饷一向仰仗丰原城,薛磐又能有多少积蓄来不断地购买军粮物资供大泊城所需?不出数月,乃是难逃覆灭。”
老四话中似乎暗藏玄机,傅异听出来了,轻拍着桌子道:“老四。知道你早有谋划,就别卖关子了,快点给你三哥道来。”
傅兖听了二人对答后也是心中透亮,老四定是早就胸有成竹,要不他进来的时候,胳膊下还夹着一个巨大的卷筒,估计就是张地图。
果然,傅恒从脚下拿起了那个卷筒,展开便是副地图。他将这副图挂在了室内那面空置的墙上,然后示意二人上来观看。
傅兖走上去定睛一看,居然是副极其详细的军用库页岛地图。这类型的地图实不容易找到,也不知他是怎么弄到手的。
“四弟,何时弄到这份地图的。”傅异不由啧啧称奇。
“这还是小弟七年前从网走的一个书铺里看到的,可是花了我七、八贯钱。”傅恒轻松地笑着,继续说:“我打见到薛奕时就一直寻思着,能否有一个办法既能解大泊之围,又可夺取那丰原一国之地。”
这话刚说完,傅兖与傅异就齐齐“咦”了一声,这个想法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仅仅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原拂,傅家就不知为国府出了多少次兵,花了多少的力气,流了多少顿别子弟的鲜血,累积了多少功勋,才得到了这么个八百户人家的小地方。听傅恒陡然抛出来了个大馅饼,两人顿时觉得背上发汗,一颗心砰砰直跳。
傅恒可没管二人的感受,自顾自地拿起根细长的木棍,边说边指点这地图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