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象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在一旁皮里阳秋地附和:“臣素闻如意男的大才,今日也想领略下如意男的诗词造诣。”
长乐看他一脸的窘迫,知道他做不出来,忙从中转圈说:“皇兄,小妹平时并不曾听说如意男作诗……”
“无碍。做得好不好不要紧,随便一即可。”赵弘摆手道。
皇妹求情都不行,看来自己是过不了这关了。在流了一身汗,想了几句乱七八糟的打油诗后,阿图终于灵光一闪,作了诗出来:“高帆走舸闯激流,我与千舟竞上游。若得东风来相送,今宵夜泊长江头。”
赵弘听了诗,在嘴里反复咀嚼了几遍后,面露喜色道:“不错。如意男才思敏捷,这诗做的不错。”
长乐笑呵呵地笑着,也帮闲道:“如意男素有才名,做几诗那还不容易。”
听到二人称赞,阿图心中那个得瑟劲就直往上翻腾,等了半晌,却不见严象夸他,忍不住转过头去说:“严大人……”
严象本闷头闷脑地站在一旁,只得挤出一丝笑脸,苦笑道:“好,好,做得很好。”
赵弘赞了他的诗,又开口夸奖:“如意男不仅诗做得好,船也造得好。”
开船之前,阿图就带着他、长乐与严象把全船都参观了一遍。赵弘沿途都对蚂蚁号赞不绝口,说比他的龙舟要舒服多了,其中带阳台的舱房、棋室与主舱房最合他的心意。只有那张三枕大床有些扎眼,皇帝看了是面带微笑,皇妹却在阿图手臂上偷偷地拧了一把。
“谢皇上夸奖。”
蚂蚁号的时髦深深地刺激了赵弘,相比之下,他的龙舟不但慢得惊人,而且造型还老土要命,于是问道:“朕要卿为朕打造条龙舟,要大要快也要好,可能做到?”
阿图躬身回答:“此乃臣的荣幸。”
“好!那此事就交给你主理。”赵弘当即拍板,又问道:“卿的这条船所费几何?”
“禀皇上,乃是五千八百贯。”
听了这个数目,赵弘的声音一下子就抬高了八度:“多少?!”
“五千八百贯。”
赵弘呆闷了好一阵,脸色越来越黑,手中的扇子被拧得咯吱作响,用着低沉却怒不可遏的声音道:“这帮蛀虫!”
长乐虽不知道他为何生气,却劝道:“皇兄,息怒。”
严象也踏上两步,亦劝道:“皇上息怒。”
“一条破龙舟,他们竟然收了朕十万贯。”赵弘说完这句,怒气冲天地坐回到椅子上,扇子在手中敲得哒哒地响。
阿图这才明白过来生了何事,原来皇帝是生气自己当了冤大头。不过皇帝不当冤大头,谁当冤大头?他最有钱,自然是最合适当冤大头。
虽然是这么想,但表面上还是要劝解皇帝一番,阿图劝解道:“皇上,虾夷的物价便宜,造船也自然要比……”
“胡说。你也来糊弄朕,哪有便宜这么多的道理!”赵弘正没好气,当下连他也骂了一句。
阿图把头一缩,退后半步,也懒得去理这个茬了。
既然出了这事,大家游玩的兴致大减。再开了半个钟头的船后,赵弘就让蚂蚁号掉头回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