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其义也同时拱手道:“方其义亦愿意入幕。”
真是峰回路转,本来只想请一个,结果两人都愿意入幕。阿图面露喜色,但还是强调一句:“二位先生可曾听清,鄙人之意是不会出仕。”
贝以闵笑道:“爵爷此刻是不欲出仕,但将来却是未必。即便是爵爷终身不出仕,我等亦无嗟怨。”
阿图大喜,起身作揖道:“如两位先生愿意,图当以上宾之礼延请。”便径自跑去后堂,从屈闲寄卖的藏宝中索取了两块玉佩放在一个托盘上,然后跑回来端着盘子对两人道:“古人云:君子如玉。图愿效仿古人,以玉聘二位君子。”
玉佩来源于藏宝,成色极佳。两人感怀于他口中的君子之说,同时行了个长揖,乃是西席拜东翁之礼,口中道:“贝以闵(方其义)拜见东翁。”
阿图因手中端着盘子,不便去扶二人起身,忙说:“二位不必多礼,请起、请起。”
两人行完礼,各自于盘中取了一面玉佩放入怀里,再次称谢。
这时,从堂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屈闲也端着个盘子走了出来,盘中放着满满的四杯酒,来到面前说:“在下请各位同饮,祝爵爷请到幕宾,并贺二位寻得东翁。”
三人取过酒杯,贝以闵与方其义手里捏杯,向着屈闲拱手:“谢先生成全。”见阿图面露不解之色,贝以闵道:“不瞒爵爷,上週我等二人来斟宝阁时,屈先生就提及爵爷欲聘幕宾之事。说爵爷乃人中龙凤,让我二人好好把握。我等回去计议后,就趁今日这个结帐期前来与爵爷见面。得蒙爵爷抬爱,就遂了心思。”
原来这两人早就合计着要投奔自己,却害得自己担了老大的一阵心。同时,阿图心中又泛起一股得意,觉得自己应该算是有些名头了,连这两名当过知府幕僚的人都愿意入自己的幕,便向着屈闲举杯道:“能请得二位先生入幕,当谢掌柜从中牵线之德。”
屈闲客气道:“哪里,哪里。上次听说你欲请西席,便留了点心思,正巧遇见二位来店里看古玩,随口一提而已。”
四人同饮一杯。喝完酒,阿图问:“听口气,屈掌柜与贝先生、方先生早就相识?”
贝以闵看了屈闲一眼,见他脸色平常,并未有阻止之意,便道:“爵爷有所不知,屈先生是尹公弟子,也是三辅学社中人。我与直之早在大学时就识得先生了,还听过先生在学社中的讲课。”
“尹公?”阿图问道。
“尹公即是前枢密院参赞枢密副使尹志善大人。”方其义*解释道,“那时,先生在学社中为众生讲解军学,风采令人景仰。”
尹志善是谁阿图可不清楚,觉得无非就是个前官僚而已。但屈闲竟然是三辅学社中人,还在学社中讲过课,这就颇令人惊讶了,阿图忍不住问:“屈掌柜也是学自三辅学院?”
三辅学社是三辅博学院毕业生所组织的一个社团,每年最多只收十八名新人入社,其宗旨神秘,为外人所不知。屈闲面带微笑道:“正是。”
贝以闵即刻补充道:“屈先生本就读于玄武军学院,在那里读完博学士后又转考三辅博学院,结果为我院录取,一时传为佳话。”
能从军学院考去以研究政体为主的三辅学院,其中学术的跨度也太大了,这个屈闲也真是太牛了,而且他还有一手画艺绝活,生意也做的这么有名堂,这就更了不得了。
阿图拱手叹道:“相交数年,竟然不知先生是此等大才,实是汗颜。”
屈闲洒笑道:“什么大才不大才的,屈闲就是一小店掌柜而已。”
四人落座,喝了两杯茶,说了一阵话后,贝以闵与方其义就先行告辞。按做西席的规矩,他们得搬来阿图的府上居住,于是便彼此定下了搬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