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倒有之分真章。小开暗赞一声老当益壮,从怀里掏出个本子并铅笔一支,开始在上面写字。
这是干嘛?老将看得愣了,不由得首先发问道:“你这是何意?”
小开不答,等写完了两行字后才抬起头来,笑眯眯道:“本将在记校尉的面貌风姿,用时稍长,累校尉久等,尚请海涵。”
老将又是一怔,继而问道:“你记老夫的容貌做甚?”
小开嗟叹一声,感怀道:“本将打小就立志要写书,但一直没找到可写的题材。如今我丰原军渡海而战,三战而灭蓟国,威震东北,所以本将就欲拿此题材来写一本书,名为《末将西征记》。此时见到校尉风采,立感可为反面人物表率,因此要详细记录下来,以免日后遗忘。对了,请问校尉贵姓?”
老将听晕了,顺口答道:“老夫姓王。”
小开在本子上记上“王”字,然后将其收回到怀里,拱手道:“原来是王校尉,失敬失敬。小将姓钱。”
他既然不写字了,气氛又回归到了敌对的状态。王校尉冷哼一声,再仰天长笑一声,尔后沉声道:“小子!你今日带兵前来意欲何为?”
“蓟国原国主已献上降书,此地当属我北见国所有。。。”
“胡说!”王校尉大怒,“天下唯有德者居之。这獾子沟为何只能属得你傅家,难道属不得我安东国?”又按剑怒喝:“汝要强占此地,得先问吾手中之间剑,肯是不肯!”
最后一声大喝如巨雷轰鸣,小开在马上一缩脖子,窝窝囊囊地说:“这个,这个。。。”
钱都尉脸上露出一片惨白,显然是怕了王老校尉的威风。王老校尉心中暗笑:“这种脓包也出来丢人现眼。”瞧了他几眼后,语重心长地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夫也不欲与你北见国刀兵相见,以免多伤性命,才和你好说许久。识趣的,即刻离去,老夫放你一马也就是了。”
听到王校尉肯放其离去,钱都尉竟然长长了嘘了口气,还在在额头上擦了擦汗,才为难地说:“校尉大人,不是小将不退,实是我国有军法。。。”
王校尉连连冷笑:“你若不走,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老将军息怒,息怒。请听小将分说。。。”钱都尉实在是吓地厉害,连“将军”都喊了出来。
“快说,老夫可没那么多闲工夫。”
“我**法,若是不战而逃,小将回去定会被砍了脑袋,因此。。。”
“如何?”
“想与贵军假打一场,大家说好不射箭放枪。一旦稍有接触,下官便可回去交差了。”
王校尉哈哈大笑起来,右手再次按上剑柄,厉声喝道:“你居然敢戏弄老夫!”
“将军息怒,息怒。小将指天发誓,绝无虚言。。。”
“你这一百二十余骑冲杀过来,让我军不开枪放箭,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儿啊。”
“不、不、不。老将军误会,本军绝不骑马,全部下马列成步兵,将军也列成步兵,等着小将攻上来。我军只要一与贵军接触就退,如此可好?”
王校尉再次呆了,莫非世界上真会有这样的傻子不成?他要是骑了马逃跑,自己如何追得上他,但要是他下马列成步兵,那岂非是任已宰割。
今天的事真是处处透着蹊跷,先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斥候,接着就是这个傻不啦叽边打仗边写书的都尉,莫非上天开眼,欲让这些被传得神乎其神、人闻人怕的丰原军给自己来个手到擒来,立个大功?即便不成,反正已方也没啥损失。王老校尉双眼一眯,半带疑惑道:“此话当真?”
“小将怎敢欺骗将军。”
“好,老夫就成全你!”
言毕,王老校尉打马离去,钱都尉也自行回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