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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二)杉湾离喜(2 / 2)

同是个夏季,同是个圆月夜,幽幽的骨笛再次于月华下吹响,将悠缓而略显单调曲子播散于夜空,旋律以长声为主,拖音的低沉中暗含悲凉与无奈,似有话欲说却难于出口,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乐声是人的心声,她的心声仍然是如两年前那般地孤独。曲子既不复杂也不长,等她放下骨笛,阿图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离喜》。”柴门纹道,看他耸着眉头露出发问之色,便解释说:“这是忍者的曲子。对于忍者来说,任务是崇高的,完成任务重要过保存生命,甚至是因任务才使得生命有意义。当他们受命去执行非常危险的任务时,大家就吹起这首曲子来送别,‘离喜’就是‘离别之喜’,因为有了崇高的使命,可能一去不返,但却是忍者所喜的。”

阿图回味了一下话中的意思,摇头道:“你说是首送别的曲子,可它既不悲壮,也不怎么忧伤,更无喜乐,只有平缓和压抑,倒像是大家都沉默着不说话。”

“你是对的,那是因为绝大多数的忍者都不善于或说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便统统地以沉默来代替,包括欢喜。”

她要走了,便用这首曲子来给她自己送行,还希望自己因之而喜,这是武忍的思维和道理,常人多半无法理解。阿图饮尽杯中残酒,叹息道:“为何要走?告诉我你真正的理由。”

柴门纹将骨笛插回腰带里,也端起杯子喝完了剩酒,悠悠地问:“你能明白‘依附’这个词的吗?”

“当然,乃是无法自主。”

“你能体会到无法自主的感觉吗?”

“不能。”

柴门纹的目光如星星般地漆黑闪亮:“那种感觉太卑微,象有座山压在背上似的。我是山里人家的孩子,山里穷,很多人家觉得养女孩不合算。四岁时,爹就以十贯的价钱把我卖给了佐藤家。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是一直都在依附着别人,先是佐藤家,后来是傅家,然后就是你。。。”

记得她曾问过一个问题:“命属注定,或是偶然?人应当与命运相争,还是随波逐流?”终于,这个小妹不愿意再让别人来安排自己的人生,而是要自己去把握前路。

鼓励她的志向阿图可做不到,但她又非是自己的老婆,当无法干涉人家的抉择,问道:“蛮妹怎么会肯放你走?”

柴门纹呵呵地笑出声来,并不忌讳地揶揄道:“大小姐说留在府上最终也只会便宜了某人,还不如出去为国家做点事。”

某人乃是指自己。蛮妹也学会打算盘了,慷别人的妹妹来慨自己的爱国情怀,太坏了!阿图拿起酒瓶倒酒,恨恨道:“严老鼠要派你去哪里?”

听到“严老鼠”一词,柴门纹扑哧一笑,答道:“目前还是保密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只说是边疆。”

“哪里的边疆?”

“我真的不知道。”

举杯相碰,两人将第二杯一口喝完。阿图道:“我第一次看你穿白色的衣服,挺好看的。”

“可你刚才却说不隆重。”

“是不隆重,可好看。算了,我也留不住你,你走吧。”阿图揉着鼻子说,又调侃道:”可若有天你愿意回来了,我这儿总有个姬的空缺在等着你。要不,妾也成。”

柴门纹哈哈大笑:“那奴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句对话似是玩笑,可当它们说完后,彼此的神色就凝了下来,相互接视着,各不回避。良久,阿图才吁了口气,问道:“你真的愿意?”

“是。”柴门纹干脆地回答,又追加一句:“但不是现在。”

等等也无所谓,自己有追踪她的办法,妹妹终究是逃不掉的,何不就让她按自己的心意去走上一遭。问题是:等熟饭,还是等生米,其中还是大有差别的。

阿图试着用手臂去挽住那枚小腰,而她并没有避开的意图,于是放心了:熟饭来矣。却因为才刚刚开始喝酒,良宵还长,也不急于一时,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愿意的?”

虽然没回避他那一揽,可柴门纹的脸还是如同晚霞一般地红了,扭捏道:“你是男的,该你先说。”

“在船上说美人鱼的时候。”

柴门纹一愣,接着取笑道:“原来你这个大色鬼已经忍了两年,可真不容易。不过呢,我比你还早。”

一根草梗可撩拨一只蟋蟀,“大色鬼”一词也可撩拨起色鬼之色心,阿图将她一拥,俯身吻下。随着唇唇相碰,如每个初吻的女子,她以闭眼和颤抖着的睫毛作为回应,先是任君品尝,接而稍事奉迎,最终甘之若饴。再用手往她胸衣里一探,将一对软鸽子搓抚在掌心,便听得她发出一记闷闷的“嘤咛”,双腿于陡然间绷得笔直,浑身却是早已滚烫发热,双颊也红似火烧。

阿图不禁暗道:“小娘的反应来得好快,难道欲之久矣?这可真是想不到,否则当可老早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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