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厅里，几位老太太打麻将散场了。
盛老太太送她们出门后，折回客厅。
大抵是赢了不少钱，满面笑容。
“这是怎么了？”盛老太太见盛北弦冷着脸，张晓红着眼圈流眼泪，楚心之也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盛北弦不话。
楚心之拿着药丸，“彦彦刚才玩儿的时候，手里攥了一颗药。”
“啊？”盛老太太惊讶。
两个曾孙子是她的心头宝，发生这样的事，她自然紧张担心。
她看了眼楚心之手里的药，“这是胃药吧？哪个吃药的这么不心，掉了也不知道捡起来。家里有孩子呢。”
想了想，又板着脸念叨，“打扫的佣人也是，这么不尽心，药片掉地上都没发现？”
“还有张晓。”盛老太太看着满面泪痕的张晓，语气不满，“你是从楚丫头怀孕时就过来照顾的，来盛家也大半年的时间了。看你做事谨慎心，才让你照顾两位少爷。怎么他手里拿了东西，你都不知道！”
张晓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老夫人，是我疏忽，没照顾好少爷，是我的错。”
盛老太太摆手，声音缓和了些，“算了，你起来吧。责怪你是想让你以后更尽心。眼下两个少爷才这么丁点儿大，需要时时刻刻盯着。”
“老夫人，我知道了。”张晓紧抿着唇瓣，“我以后一定更加尽心尽力照顾好少爷。”
原本她就已经做好了盛家开除她的准备。
孰料，老夫人、大少爷、少夫人也仅仅是责怪她。
她深知，他们的责怪是对的，是她没照看好少爷。
楚心之用纸巾重新包裹住药片，扔进了垃圾桶里。
“还跪着干什么？”楚心之看着张晓，“起来吧。”
她相信张晓不是故意的。
否则，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她完全可以隐瞒这件事。
她却选择出来，即使知道会被开除，她还是了。
张晓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嗯，谢谢少夫人。”
盛北弦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俩子是他老婆拼了命生下来的，自然不能受到一点点伤害。
彦彦手抠着爸爸的衬衫纽扣，边傻笑边流口水。
盛北弦：“傻儿子。”
楚心之拧了一把他的胳膊，“你才傻呢！我儿子才不傻。”
盛老太太本来板着脸，被她这么一句话逗乐了。
“没见过自个儿子傻的爸爸。”盛老太太嗔怪地看了一眼盛北弦。
彦彦揪着盛北弦的衬衫往他怀里拱。
楚心之伸手要抱他，“估计饿了，我上楼喂他吃点儿。”
“不用。”盛北弦直接替彦彦做了决定，“他都快五个月大了，可以只吃奶粉了。”
楚心之：“……”
盛北弦两只手捧着彦彦的脸蛋儿，“乖儿子，想吃的奶粉的话就点点头。”
他扳着彦彦的脑袋瓜子，往下按了按，像是彦彦点了点头。
“看到了没有。”盛北弦看着楚心之，“他想吃奶粉。”
楚心之：“……”
彦彦转动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楚心之，要哭哭了，他不想吃奶粉。
盛北弦看向张晓，“愣着干什么？去冲奶粉。”
张晓愣了愣，转身去冲奶粉了。
——
晚上，八点。
家里人在餐厅吃饭。
盛老太太想起来下午的事，朝冯婉，“下午彦彦在茶厅地毯上坐着玩儿的时候，捡到了一片胃药，差点喂嘴里吃了，以后你吃药的时候注意点，要是掉地上了就赶紧捡起来。”
冯婉愣了好一会儿，刚准备开口解释，盛老太太直接堵了她的话，“如果不想自己动手就让帮佣捡。”
家里除了她和老头子有胃病外，就冯婉一人有胃病。
她和老头子这段时间都没吃过胃药，肯定就是冯婉了。
盛老爷子放下了碗筷，神色严肃，“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任何与两位曾孙子有关的事，老爷子都格外重视。
盛老太太也放下了筷子，将下午的事情经过了一遍给老爷子听。
“我已经叮嘱过佣人了，让她们打扫的时候都注意一点。照顾孩子的林嫂，月嫂，张晓我也叮嘱过了。”
盛老爷子点了点头。
心有余悸。
他看向冯婉，厉声，“以后吃药的时候在自己房间里吃！”
冯婉顿时感到委屈，声，“我又不是故意的。爸妈也太大惊怪了，这不是没出事吗？”
她上次吃药是掉过一两片，那都很久之前了。
家里佣人没打扫干净，关她什么事？
盛以辉拍拍她的肩膀，“爸妈的对，烁和彦彦还，见着什么都爱往嘴里塞，你注意着点儿。”
盛北瑜也，“是啊妈，这次没出事，不保证下次。注意点总没错。”
冯婉被一家人盯着，眼泪簌簌往下掉。
她又不是故意的，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