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皓雪冷声一笑,“王夫人与宝二奶奶可认得这个婆子?”贾母等人大惊,自是看出东皓雪的来意不善,再看那婆子竟然向着王夫人哀声求救,大扼之下,却把眼神来回在王夫人宝钗及东皓雪身上徘徊,只王夫人与宝钗两人却是一怔之后快速回过神来,王夫人一蹙眉,后退两步躲过那婆子的拉扯,厉声道,“你是何人,恁的在这里肮脏人,来人呐,还不快点给我打了出去。”
“王夫人别急,本王还有事需要她用做个证人呢。”
东皓雪淡淡一笑,只眼眸笑意不及眼底,化成点点冰霜,看向贾母,贾政等人道,“老太太可知这婆子所犯何事么?”贾母由初初的对于东皓雪带人闯府的不悦,已渐渐被心底的不安所取代,这会一看东皓雪冷冽的表情,愈发不敢轻易说话了,只不解的摇摇头,“老身不知,敢问晋王,这婆子所犯何事,却令的王爷如此大动干戈?”
“成安,你便和贾老太君好好的说上一说。”
“是。”
成安转身上前一步,当着贾母及贾府众人的面细细把那婆子的事详述一遍,当说到紫鹃为救黛玉而受伤生死末卜时贾母心底一怔,而余下众人则是心思各一,王夫人及宝钗更贾赦之辈自是惋惜不曾伤到黛玉,凤姐等人却是多少为着黛玉起了几分同情,惜春却是心急,想着林姐姐这会怕是要急死了吧,也不知道她这会怎么样了等等,只贾母听罢后怔了半响,终是一叹,看向东皓雪道,“即是我那玉儿遇刺,王爷不去追查凶手,却反把这个杀千刀的婆子带至我贾府所为何来?”
“那可是要问问贵府王夫人与宝二奶奶了。”
“嗯?”
贾母眼神霍的一跳,这话可是东皓雪进府后说的不止一次了,贾母素来精明,又早知王夫人对于玉儿的嫉恨之心,兼之此次为着玉儿还银一事,难不成这王夫人与薛家丫头起了坏心?又一听那被侍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婆子口口声声的太太饶命等话,心思千转不过瞬间,贾母的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太太,宝丫头,这个婆子你们可认识的?”
“回老太太话,宝钗不识。”
“老太太哪里话来的,媳妇怎会认得这种人。”
“晋王,您看……”
唰。东皓雪轻飘飘丢了一页纸给贾母,似笑非笑的睇一眼贾母,“老太太,本王建议你还是好好看看这供词吧。”而后,眼神扫向一脸端庄死不认帐的王夫人与宝钗两人,气极反笑,“本王也不怕你们不认账,敢谋刺郡主,本王倒要看看她们有多大的胆子,来人呐,给本王好好的打,直打到她们自动招了为止。”
“是。”
“孽帐,蠢妇,真真的气死老身了。”
“老太太,老太太,您没事吧?”
贾母伸手接过鸳鸯递来的老花镜,一行行看完那薄薄一页纸,抬头看一眼一身杀意气势逼人的东皓雪,神情一变,终究是气极而致一口气喘不上来晕了过去。唬的身侧凤姐等人均围了过来掐仁中的掐仁中拿药水的拿药水,折腾了好半天贾母始幽幽醒来,看一眼贾政等人,长叹一声,“有此蠢妇,家门不幸啊。”
贾政一看到东皓雪直接拉了人去打,本想着理直气壮的上前辫解,可在眼角溜到那一页供词之后,整个人也有些傻眼,虽不过一页纸,可上面却清清楚楚记载着王夫人与宝钗如何的吩咐,如何的找了人,又差事落到了这个婆子手上,只要黛玉一死,这婆子的儿子立马无罪释放等等,这一下饶是贾政想开口竟也只得焉焉的收了嘴。
他还敢说什么?
谋害郡主,末来的晋王福晋,天大的胆子不成?
贾政再迂腐,再如何的想着那是自己的元配,可毕竟在官场里厮混多年,如何不晓得这其中的厉害?其他贾府众人凤姐与贾琏李纨等人是有心无力,贾赦夫妻两人是幸灾乐祸,早看那王夫人和宝钗不顺眼了,要不是她们,贾府也不用被自个的外甥女逼着还银子,这好嘛,前一锅的事还没完,又出一场谋人性命,能饶得了她们才怪。至于惜春,则是根本就不管她们的死活。只探春犹豫再三,终是迟疑着上前两上,向着东皓雪福身一礼道,“王爷息怒,这中间或许有误会也不可知,想太太与宝二嫂子均不是那般大恶的人,如何能指使人谋了林姐姐的命?”
“你是何人?”
“奴婢贾探春。”
“贾探春……”东皓雪低低一笑,把个探春的名字在舌尖上细细玩味几番,眸内精光一闪,蓦的抬头,清冷的声音直逼探春而去,“你的意思是说,本王冤枉了好人,那王夫人与宝二奶奶不该受这一顿打,可是如此?”
“探春不敢,只是请王爷暂且饶了太太与宝二嫂子吧。”
“本王为什么要饶她们?”东皓雪挑眉一笑,却是蓦的语气一转看向了贾政,“政公,你教的好女儿,贾府的好家教呢,本王这次可算是开了眼了呵。”
“还不退下,没的丢人现眼。”
“是。”
探春低敛了眉眼,在贾政及各人不屑或讽嘲的眼神下退了下来,双手束立在一侧,却是脊背挺的直直的,双手五指成拳,细细长长的指甲直欲掐进肉里,在掌心内划出深浅不一的血痕,感受着身上贾府众人不一的眼神,在心底暗自发誓道,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们跪着求我的,让你们,再也不能看不起我!
“禀王爷,人犯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