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低头一看,玉采握着她的手,灵力自掌间传递,他的掌中灼烫,一如他的胸膛。
耳旁只有呼啸的风,刚好淹没了,不知谁人的心跳声,慌乱。
再往上走,雪已彻底结成了冰。
万千年的玄冰,泛着幽幽的蓝光,映着逐渐西落的一弯新月,如诗,如酒,如醉,如眠。
天色拂晓,微微泛红。
她已站在人间的最高处,身边浮云万千,水雾涌动,伸手仍触不到星与月,只能往下看。
玉采俯下身去,以掌为刀,在山尖尖的冰面上,徒手一劈,取下一块二尺长二尺厚的玄冰。
那弯渐落的新月,映落在玉采手中的玄冰上,竟好像是被他一并摘了下来。
红光大盛,日从汤谷出,挂在九州的东边天。
冰面之上,再无月影。
“师父你不要告诉我,你来增城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破冰块。”
“增城九重,其上玄冰,拂晓时映月取之,火烧不化,刀剑不入。”
火烧不化,刀剑不入。
但是她明明看到,玉采是徒手将玄冰劈开的。
若玉采所言非虚,他的修为灵力如何,只怕已经高深得,不堪设想。
“天色不早了,我们走吧。”
玉采召唤来青鸟,这两个家伙,一只红眼蓝喙,一只黄眼青喙,两身漂亮的青蓝色羽毛,完好如初。
红眼蓝喙那只看见安宁,鼻子哼出一口气,将头一撇,又是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
安宁看见它,却笑了,笑得很灿烂,高声唤道:“鸟叔,又见面啦。”
青鸟画出灵符,两人两鸟,前后进入一人高青蓝色旋涡,消失不见。
话说周饶这边,本来是随便巢皇巢后如何恩威并施,软磨硬泡,中容就是打定了主意,一意孤行,无论怎么着也不肯娶长思。
但是人不能张狂,一旦张狂,就有变数。
近日,巢皇的侧妃于氏诞下一位皇子,中容隐隐觉得不妙。
小皇子单名一个“@”字,其中寄托,不言而喻。
独宠的日子过惯了,这有了皇弟的日子,怎么过都觉得别扭。况且此子得来不易,巢皇对他也是,宠得厉害。
巢皇宠有巢煊归宠,对着中容,终究还是留下一句话:“这太子之位,你也算是实至名归,你若安安分分地与公主把婚完了,孤便着人去张罗张罗你的册封大典。”
中容跪地,叩谢巢皇。
此后,他丝毫不敢马虎,规规矩矩地,一招一式都按着步子来,从来没有那么规矩过。
至于这婚嫁的规矩是什么?
巢皇说了,我们娶的是牛贺的公主,凡事就按照牛贺的规矩来。
这,便是规矩。
听闻牛贺嫁女有习俗,男子送过聘礼,提过亲后,女子若是应了婚事,双方则定下婚期。婚期之前一个月时,男子需去神庙向祭司请愿,大概就是请祭司祝愿二人今生白头偕老,来生再续前缘。
家家都有规矩,处处皆有习俗,繁文缛节,不过走个过场而已。
瞻部人虽不祭六灵,周饶城外的神庙倒是有不少,只因周饶有许许多多的外乡人。
有需求的地方,就有市场,有人祭拜的地方,就有神庙,没什么大不了。
怎么说,中容都是有身份的人,再怎么没排场,基本的架子还是要端着的。所以,也不能简简单单、随随便便就找座神庙祭拜祭拜,草草了事。
这种事,定要有人前前后后操持着,把路探完了,情况摸熟了,心也操碎了,才轮到中容来走走过场。
宫中负责婚典的官员打听到,城南有一座神庙,格外灵验。
听闻神庙中的大祭司是俱芦遗民,因其先祖窃得天眼,开罪了须弥山上的仙神,仙神们一怒之下,就将俱芦都夷为了平地。
不过俱芦的灾祸,却是邻国的福音。因为大祭司因为天灾走出俱芦,到往别的国家祝愿去了。
而且,听说神庙中的六座灵尊神像也是由六灵亲自开的光,若有人在神像下请愿,六灵也能知晓,当然也能分辨,来人是否真心诚意。
总之一句话,城南的那座神庙就是灵验得很,只要你诚心祭拜。
中容不是个讲究排场的人,他的身份地位,他的文韬武略就已经是他的排场了。他像太阳一样耀眼,所以无需任何点缀。他的光芒,他的骄傲,让人稍稍靠近都会灼伤。
所以,他只带了三五个贴身侍从,还有一颗因为将登大典而格外虔诚的心,就到城南的神庙请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