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公子琰却不然。
他就像现在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也觉得心满意足。所以,无论她呆多久,他都不会觉得违和。
他看着她墨染般的长发,几次抬手想要抚摸,犹豫再三,还是默默放下。
他打量着她的腰身,双手在她背后比划着,努力探知,她究竟是胖了些,还是瘦了些。
他想伸手触碰她的肌肤,隔着那些衣物,他也沉醉于属于她的那种,特有的香气。
他深陷其中,情难自已。
他的两手颤抖,不知是因修为短浅,还是情绪跌宕。
他只盼时间能过得慢些,再慢些,好将眼前这人,久久地留于身边。
如若不然,多一刻也好。
两人各怀心事,相对无言。
安宁目不转睛地望着画卷,神思早已游至云端,没了踪迹。
她不明白,他为何明明对她有情,却迟迟不与她相认。
这绝对不是玉采的作风,绝对不是。
难道她真的推断错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难道他真的只是浪荡子公子琰,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恩师玉采?
难道他装出来的含情脉脉,只是追女人惯用的手段?
难道她只是他众多女眷中的一个,她却思念成疾,自以为是,错将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刚想开口,找个由头告辞,却听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说:“公主看上去,好像对我挺感兴趣。”
她心中一紧,既惊喜于这熟悉的措辞,又失落于这陌生的称谓。
那人总唤她“安宁”,一声一声,没个厌烦。
至于这一声“公主”,也不知他是故意回避,还是她从头到尾,都在自作聪明。
尽管如此,她还是如实作答道:“对呀。”
“为什么?”他话语简短,但每一个字,都好像经过深思熟虑,问得特别认真。
对着这并不熟识的皮相,她竟无法抑制,自己那颗慌乱的心。
她告诫自己,这就是公子琰的手段,没搞清情况之前,自己断然不能上了他的当。
于是她神色魅惑,言笑晏晏道:“能有什么特别的,还不是为了你这几分姿色。”
“扑哧”一声,一旁的古往忍不住笑出声来。
公子琰轻飘飘回道:“没想到,公主也是以貌取人之辈。”
“我曾经不是,但是现在是。”
她得意于自己的厚颜无耻,一屁股坐在他的画卷之上,两手在后撑着桌子,仰头看着他。
玉采走后,她还真就将自己活成了他。
他的厚颜无耻,他的一本正经,他的胡说八道,她一样不差,全都学到了骨子里。
公子琰见她这般主动,也不后退,垂目问道:“怎么就变了呢?”
“这人嘛,活着活着,难免口味会变。”
她这样抬着头,刚好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哪怕一瞬息的神情变化,在她面前都没有藏身之所。
然而,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只是文不对题,悠悠说了句:“公主快下来,莫要把我的画弄脏了。”
他说这话,安宁突然觉得好笑――她早前就坐上来了,又不是此刻才玷污了他的大作。
他这显然是心中有火,无理取闹。
她凝视着他温润和煦的眸子,想到自己曾经那句大言不惭的“逢场作戏”,心中不忍,讪讪问了句:“生气了?”
人嘛,还是坐在雪景之上,没有动弹的意思。
“不生气,生气有什么用。”
他知道,自己真的是挺生气的,却又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面前这女子,毫不掩饰对他的爱慕,他应该高兴才是。
她也看出他动怒,笑嘻嘻问道:“真的?”
“我不会娶她。”他没有作答,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别的,主动将话题扯远。
她只当没听到,跳将下来,转过身去,一心一意地看着那副画。
墨迹未干之处,被她这么一折腾,便有了重影。
她没有回头,但拿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自己背后的衣物上,也是免不了浓墨重彩。
她指着重影的地方,煞有介事地笑道:“都说公子琰一画,千金难求,我看你这画呀,却是缺了些精髓。”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