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除非,她是被别人抓住了软肋。
而那个软肋,就是他,公子琰。
当他第一眼看到她时,顿时便心中明了――他的安宁,很快便要嫁作他人之妇。
她为了来见他一面,应该已经答应了这门众望所归的婚事。要不然,她怎会光明磊落地出现在他眼前,而不引起守卫的任何骚动?
他看着那朝思暮想的人,那样明艳地出现在他面前,却不敢开口。
他怕一旦开口,就无法控制情绪――她既窈窈窕窕地来见他,他断然不能悲悲戚戚去回应。
他只能转过身去,佯装整理案几。
尽管那张足够整洁的案几,早就将他出卖得一干二净。
几年不见,他的双手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稳健,不再颤抖。
可他的动作,却比一个气息奄奄的老者,还要轻缓。
万千的思绪涌动,最后只换来一句简单的寒暄,他说:“坐吧。”
然而,她竟是一步也挪动不了。
她挽着胳膊上的食盒,努力平复心绪,却还是开不了口。
她看到他的脸,还有脖颈与手腕处、暴露在衣衫外的伤,深深浅浅,密密麻麻,纵横交错。
他怕她没听清楚,慢慢走向她,再次说道:“坐吧,安宁。”
灯火晦暗。
直到他站在她二尺之内,她才真真切切地看到,他脸上的、脖子上的、手腕上的伤,不是水粉涂抹不均,不是谁人的恶作剧,是实实在在的鞭痕,是鞭子抽打在身上,留下的痕迹。
她双瞳如剪,其中波光潋滟。
她张了张口,执拗问道:“谁、干的?”
她的声音不大,还断断续续,他仿佛只有凑得更近,才能听得明白。
他走到她身前,轻轻解下她胳膊上的食盒,又轻轻地,将它放在案几之上。
斗室局促,只需一个转身,便能从墙头碰到墙尾。
他凝望着她,柔声说道:“好不容易见一面,先不说这些晦气的事。”
“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就这样来见我?”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双泪倏忽之间,倾泻而下。
她觉得自己一定要问出来,一定要他亲口说出来,到底是谁,将他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然而,不等她再次开口,双唇便被堵住。
那个人,压根就没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
口中掌口怀中,脑后背脊腰间,俱是灼热的温度,炙得人透不过气来。
他起伏的胸膛,他急促的心跳,她永远、永远不会忘记。
他轻启她的红唇,在其间徘徊游走,与她细细缠绵。
他沉迷于她周身特有的香气,无法自拔。
尽管他现在看起来,唐突又造次,与她毫不般配,但她深深沉沦,任其摆布,竟似身体被抽去了骨脊。
她倒在他臂弯之间,靠着他狂跳不止的心脏,微微喘息,微微错乱。
他将她打横抱起,放置榻上。
她的妆容精致,她的眼波荡漾。
她粲然一笑,百媚自生。
他一时恍惚,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这些年只怕没有修炼那至纯至净的灵法天问,而是修成了妖邪专属的狐媚之术。
他抚着她光洁柔顺的长发,与她的额头抵在一起,调笑说道:“安宁,变漂亮了。”
她闻言,忽地从榻上弹了起来,笔挺挺坐直,虔诚又认真地自我赞美道:“对呀,不漂亮,还怎么找个好夫婿?”
“那现在,找到了么?”他虽觉得辛酸,却还是宠溺地配合。
他眉眼含笑,天质自然,即使身陷囹圄,即使面目全非,还是掩不住风流。
从这个人身上,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人的口味,还真是活着活着,就会变。
譬如说,她以前不是以色取人之辈,可是现在就是。
他的一笑一顾,一嗟一叹,她总也看不够。
她又像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他怀里,笑嘻嘻说道:“找到了呢。”
“安宁。”他轻轻喊着她的名字,替她抚去未干的泪渍,欲言又止。
“嗯?”
“其实你大可不必为了我,去迎合有巢氏。”
她凑近他唇角,欣然答道:“好,就听师父的。”
说话时,她还顺带着,用指尖在他的手心与指腹摩挲,不轻不重,不疾不徐,来回打着圈。
她略略仰着头,现出雪白修长的脖颈。
她那一双桃花眼,笑与不笑,俱是勾魂。
她的衣衫穿得别有深意,乍一看若隐若现,从另一个角度看过去,又是一览无余。
面对这裸的诱惑,他终于还是招架不住,神魂颠倒。
他感受到那女子柔软娇弱的身子,突然想用一个词来形容,或许是蛇,又或许是,猫。
思虑再三,终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