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燧皇游历甚广,一眼便瞧出蹊跷,半信半疑地问道:“你是妙音人?”
“回禀燧皇,末将温雅,确为妙音皇族后裔。”
温雅见了燧皇,嘴上如实做答,动作却没跟上,未行君臣之礼。
他既自称末将,不管是谁的兵,那都是燧皇的人。
燧皇不悦,黑着脸接着问道:“你在何人麾下?”
“末将投在六皇子门下,至今已有十五载。”
“噢?”燧皇转向公子琰,继续问道,“你还有这等本事呢,老六?”
他目光凛冽,直直盯着公子琰,直把公子琰身边的人都盯得心里打颤。
公子珥见状,心中窃喜。
而公子琰只是垂着眼,神色不分明。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回个只言片语。
又等半晌,公子琰还是如一滩死水,连个涟漪都没泛起来。
他好像陷入了沉思,任谁也无法将其打断。
燧皇的脸色越来越黑,就在群臣顶着高压,都以为燧皇会震怒之时,公子琰突然悠悠开口,缓缓说道:“温雅跟随儿臣,如今已有十五年零七个月。儿臣如若征战,温雅确实为儿臣军中先锋。”
敢情之前那长久的沉默,他都用来数日子了。
公子珥看不懂他这素来乖张的弟弟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心中默默念了句:都疯了。
燧皇转头问温雅:“你既为老六的先锋,有事找他便是,闯到这大殿上来,成何体统?”
“末将有冤,公子主持不了公道。”温雅态度倔强,一句话将无能的大帽子,毫不客气地扣在了公子琰的脑袋上。
朝会时分,大殿之内,群臣围观,此人冒死闯入,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还真就喊冤喊到燧皇这里来了――真不嫌事大。
燧皇皱眉,众目睽睽之下,却如何也抹不开面子,只好问道:“你有什么冤屈?”
“温雅人微言轻,父皇莫要听信闲言碎语,污了圣耳。”
任谁也没料到,这时站出来阻挠温雅陈冤的,居然是从来见事就躲三丈远的公子琰。
他的语速缓慢,一番本应焦急的陈词,偏让他说得听不出情绪。
燧皇冷冷注视着他,他只眉眼含笑,淡然与之对望,哪有半分慌乱。
公子珥猜测,他六弟应当已经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有所察觉,这才先发制人,抢在温雅开口前阻止他。
但温雅既已进了大殿,一切为时已晚。
对于公子琰的异常举动,公子珥只暗暗评价了一个字――蠢。
这种时候,就算温雅要咬的人公子琰,他也应少说话为妙。言多必失这个道理,他似乎领悟得还不够透彻。
燧皇不接话,面色阴沉得厉害,众人战战兢兢,皆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为免功亏一篑,公子珥决定亲力亲为,推波助澜道:“既然问心无愧,六弟跟着听听也无妨。”
公子琰微笑颔首,似还稍稍后退了些许,不再争辩。
燧皇一转矛头,指向公子珥道:“老四,你好像对这些比较清楚嘛。”
“父皇有所不知,温雅投靠六弟之前,曾为儿臣门客,与儿臣交情匪浅。儿臣熟识此人禀性,深知他定然有莫大的冤情,否则绝不会冒死闯到朝会来信口开河。”
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公子珥与温雅、与公子琰之间的那点破事,燧皇不聋不瞎,又岂会一无所知。
打温雅一进门,自报家门之后,燧皇就明了了,这人打着喊冤的旗号,就是来挑事的。
皇宫守卫森严,温雅如果没有些内应,断然闯不到这里来。
不管温雅来意如何,想要扳倒谁,燧皇都觉得不应在大庭广众之下论理。
毕竟,是非翻到谁头上,到头来都是燧皇脸上不好看。
按照公子琰的话说,闲言碎语,还是不要听的好。
燧皇此前不说话,只是在等人和稀泥,应和公子琰的论调,他也好借坡下驴,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