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翌日,大清早。
酒店房间里,躺着一个横七竖八。
“输个精光输个精光输个精光光。”
钱才正睡眼朦胧,昨晚喝了些酒,又跟胡蔚迷迷糊糊打了半小时电话,被急促的电话声响强行叫醒,钱才一边打定主意换个铃声,一边接通。
“嗯…”
钱才支应了一声,随后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摸了摸眼睛,拿起电话看了一眼,鼻子长出一口气,撑着身子坐起来,按了免提,迷迷瞪瞪道。
“胡叔,刚没听清楚。”
“沪上这么忙,你怎么去胡成义那边了?”胡道远声音听不出喜悲,应该也在外面,挺吵。
“啊,您没上班?”钱才拿不准他的意思,没急着回答,反问道。
“我不是让你别管了吗?准备投资多少钱?今天一大早…胡蔚二堂叔就打来电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回。”
胡道远见他不正面回答,有些不耐烦地直接问道。
钱才听出意思了,是来问罪埋怨的,挠了挠头,又拍了拍天灵盖,开了机。
半晌。
“啊,我们本来就有投资计划,正赶巧的事,我处理完物流的事,就要回沪上了。”
胡道远也沉默了一阵,觉得就这件事再讨论也没有意义,换了个话题开口道。
“你那个…高考作文,怎么回事?”
“高考?”钱才愣了愣。
“啊…就是命题作文啊,您看了?”
胡道远有些生气了:“别跟我打岔!你那篇作文想表达的是什么?有个观点叫做抛弃摹仿,超越左右…你清楚吗?”
钱才笑了笑。
“知道,不过我那篇文章,跟左和右没什么关系,但是一味临摹西方的发展路线,确实不适应我们自己的国情,我也不是在发声,只是在明志。”
胡道远再次沉默。
他是真没想到,一个是时十八岁的孩子,还真能在这件事上有自己的见解。
“以后遇到政见上的事,该谨慎时,要保持绝对的谨慎。”
钱才忍不住对着电话摇了摇头,道:“胡叔,您想得太多了,我就是讲讲民族自信,至于别人怎么理解,我只是个高考生,可想不到那些。”
“你最近在发言上,还是要多注意,干事的人,就埋头好好干事,你做的事是对的,有了成果,比你说一万句有用。”胡道远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告诫道。
“嗨。”钱才无奈道。
“当初就是想写点好文章多赚两个分,好考上交大,谁想多说了?您看我访谈发言,不全是为了打广告,办事吗?”
胡道远听得忍不住笑了:“我看了,你啊你,干什么事,夹杂的私货太多,西方的资本主义我们不能学,但好的东西也多,你别偏激。”
“胡叔,你真要讨论,我就说一句,在人家的路上跟人跑,必定不适合我们,借鉴都是为了整出点新东西,但跑道和鞋的尺码,都得按咱们自己的脚来定才行,普惠社会和精英社会,目标都不同,怎么可能走一样的路呢?”
“但是在民众幸福指数上,衡量标准是相同的!你要是太偏激,以后你做出来的一锅好饭,人家都得先拿银针试试有毒没毒才敢吃!懂吗?”
“我知道了。”钱才老老实实面服心不服的认了个怂。
“哼,真知道了才好!你辛辛苦苦考上的交大,不打算去了?…EMBA十二号要开课了。”
“知道,王院长都催我好几次了,还有五天,我还得去苏省看看物流,我会提前回去。”
“嗯。”
……
中午,钱才在酒店见了胡成义。
胡成义来时提了大包小包的邵市特产,开口也是十分亲近。
“妹夫,这是咱们绍兴的花雕,还有腐乳,香榧子,你拿回去尝尝,都是本地的一些小玩意儿,我都是买的最正宗的,免得去到处买了。”
钱才大笑:“哈哈…成义堂哥,你咋不给我带点茴香豆?小时候看《孔乙己》,说茴字的四种写法,我们老师是个奇葩,还给我们带了一包茴香豆,边吃边讲,写得对的,就给一颗茴香豆吃,给我馋坏了!”
胡成义也是第一次见钱才,还没适应他天马行空的说话方式,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说着话茬笑道。
“那你学会了吗?”
“那个简单,实际也就是回家的回的四种写法,上面加个草字头。”
回囘囬廻,一个音,一个意思,三个生僻字,只有最后一个钱才见过,电视剧里古代官老爷出行的仪仗上。
迴避,肃静。
“成义堂哥,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后面有没有走出浙省的想法?”钱才又主动接茬道。
胡成义心里微微一动。
“走出浙省?你是说京里?”
说罢,立刻有些抗拒,摇头道。
“京里对我目前来说,去容易,回来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