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觉察到聂慕东也盯着她,心一凛,张了张嘴,最后勉强扯了扯唇角,“我是想问问,先前府外头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听说是你替她们治好了病?母亲倒不知你何时会医术了。”
聂向莹正欲说话,却陡地被聂慕东厉声打断:“行了,袁管家,带大小姐出去!”
“女儿告退!”聂向莹觑眼反应颇大的聂慕东,心中微有疑惑,只面上不显,福身一礼,随袁义山退出了书房。临踏出门槛时,她侧首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安氏,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饵已下,就看鱼儿何时上钩了。
安氏眼底一片阴霾。那枚玉佩为何会在聂向莹手中?这小贱人刚才定是故意让她看到,难道她知道什么了?安氏心思疾转,直至聂慕东唤了她三四声才回过神。
聂慕东皱眉看她一眼,“夫人,府里上下都敲打敲打,我不希望传出一星半点的闲言碎语。”
“是,我知道了。”安氏压下心底的戾气,顿了顿,又道,“只是,咱们府中不会有人嚼舌根,可那沈家……依妾身看,不如暂时将莹姐儿送到庄子上去,再派人好好查查那沈家的底细,警告他们一番,等事情彻底了结了再将莹姐儿接回来,老爷您看如何?”
聂慕东深视她眼,蓦地冷笑一声:“安氏,收起你的小心思吧!沈家?哼!真的有那什么沈家吗?”语毕,他一甩袖,扬长而去,独留下安氏脸色青青白白的站在原地。
盘根错节的古榕树下,有方山石形成的棋盘。细碎的阳光穿过树隙,在杀得正酣的棋局上投落斑驳的光影。
棋盘两侧,一左一右坐着两人。一者三旬开外,身着青灰道袍,前襟大敞,大半张脸都掩盖在虬髯之下,显得粗犷不羁,偏又生了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整个人显得矛盾已极。
另一者弱冠年岁,一拢玄衣,墨发未绾未束,披散于身后,光滑细腻得宛如上好的丝缎,洒落了一地流光,愈发衬得略有苍白的脸庞如同一块无暇美玉,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便好似一幅清雅隽永的画卷,让人忍不住沉醉其间。
“哈哈,太子殿下,这一局您可是输定了!”虬髯道人猛地拍桌大笑,得意洋洋的恨不能跳起来。
齐玄煜不动如山的落下一子,方掀起眼帘,一双瞳眸仿佛浓得化不开的墨,望上一眼便会深陷其中。他勾起唇角,“真人确定孤输定了?”
蔚天元一怔,旋即朝他落子的地方瞧去,陡地睁大了眼,哇哇叫道:“竟还能这样破局?”
齐玄煜慢条斯理的道:“便是残局也有一定之规,更遑论这局早已破了。”
蔚天元啧啧有声的直摇其头,“与你们这些聪明人下棋,还真是让人自惭形秽啊!”
齐玄煜莞尔,“较之真人征风兆雨、叱石成羊之神通,此不过小道尔。”
蔚天元哈哈大笑,眼底却闪过一道狡黠,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蛊惑的道:“那殿下可愿随贫道修炼这无上道法?”<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